隻是幾年前自己遭受狼襲之事讓納彩珠得以成功行一箭雙雕之計,將赫哲囚禁起來,最後卻是因為自己讓赫哲免於牢獄之苦。
想當日自己在烏洛身旁,三番五次被納彩珠算計,招招致命,若不是自己命大,早已是孤魂野鬼。
如今幾年過去了,有納彩珠這樣的人在,這赫哲依然穩穩待在王府,卻不能不讓自己警醒。
我瞬間收回思緒,看著赫哲嬌嫩的臉龐,淡淡道,“所謂憾還是不憾,看各人造化而已。赫哲夫人在府內服侍王爺多年,王爺對赫哲夫人應是情深意重……”
麵上雖是這樣說,心裏還是隱約一陣刺痛。
自己雖是烏洛明媒正娶的正室王妃,亦知道在自己之前,烏洛的女人並沒有少過,但內心裏,對於現在的納彩珠和赫哲,還是有著如鯁在喉、難以言表的刺痛。
即便烏洛曾經說過他的眼裏,不會再有別人。但是,自己卻不能掩耳盜鈴般忽略納彩珠和赫哲的存在。
數年前落入柔然王子烏洛之手,卻是擄來的女奴。自己羊入虎口,隻想有朝一日脫身。卻在日日的相處中對烏洛,這個自己生命裏的第一個男人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奈何生不逢時,自己無法做到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縱使自己對烏洛再是不舍,亦不再心存希望。
烏洛是知道這點的,即使在客棧飲下**昏睡之前亦隻是恨我而已。
自己,卻是清醒異常地離開了烏洛。
如今再次回來,一切未有任何的改變,除了烏洛的一番承諾。
而烏洛承諾在先,卻是不能改變王府內還有兩位夫人的事實。
納彩珠蛇蠍心腸,一心想除掉自己;赫哲,是友是敵現在撲朔迷離,自是不能大意。
沉默良久,赫哲放下手裏的茶盞,抬眸,如一汪春水般清澈,卻是似霧般迷離,如蔥白般細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蓋,許久才道,“赫哲還是羨慕王妃的……王妃有了王爺的寵愛,如今又有了王爺的血脈……”
她唇角微翹,粲然一笑,“此生,王妃,夫複何求?”
我一邊微笑著垂眸喝著茶,一邊思索,今日赫哲的到來及她的話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聯想到之前赫哲送來的空盒子,更是讓我心裏有了底,這個赫哲,必然是有話要說。
想到此,我吩咐芬姚等人下去,“今日本宮要留赫哲夫人在此用午膳,你們去準備一下。”
待侍女們都依言退下,我起身,微笑道,“本宮與赫哲夫人當年以琴音結緣。”本宮猶記得,赫哲夫人最喜聽那曲《長相思》……”
我邊說邊坐到琴凳前,伸手撥了一下琴弦。
“長相思?”赫哲神情瞬間的凝滯後,眼睛亮了一下,“原來王妃還記得……”
我微微一笑,“若是赫哲夫人還記得詞,可隨本宮的琴音唱上一段。”我調好琴弦,手指撥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