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慧淨,一臉絕望。

“慧淨,隻要你還好好的,就有希望出去。即使我們出不去,她們亦會來找我們。”

我雖然安慰著慧淨,心裏卻焦急不已。

慧淨和我為打幹草,一路走來,離承恩寺已是不近的距離。何苦山坡密林,這個洞穴隱蔽,找到我和慧淨,確實不容易。

慧淨雖然止住血,卻神智有些不清醒。

絕不能在此耽誤時間。

我起身,看向洞穴四周,四壁光滑,更無繩可攀。

隱約看到洞穴上麵茅草搖搖,幾乎將此洞蓋的嚴實。

還好慧淨並無其它傷,我便扶她坐起來。

慧淨茫然看看上麵,呻吟道,“這可怎麼辦?”

我圍著洞穴轉了幾圈。空穴倒是寬大,容四五個人沒有問題,隻是如何上去。

洞穴深深,隻怕求救聲外邊也未必能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慧淨昏迷中隻道“渴,餓”。

我已餓得頭暈眼花,看著洞穴上麵已然透不進光線,知道是黑夜降臨。

洞穴外麵風呼呼刮過,裏麵無任何遮擋,更是寒冷如冰窖。

我和慧淨緊緊靠在一起,縮在一角。

慧淨聲音微弱,一遍遍問我,“靜空,我們出不去了,是嗎?”

“寺裏無端走丟了兩個人,主持不會不聞不問,再等等。他們會找來的。”

我安慰這慧淨,直到她沉沉睡去。

我又累又餓,幾次想攀向洞口的努力白費了。

隻盼著有人來,但如此荒涼隱蔽之地,找到真是不易。

朦朧間直要昏睡過去。

遠遠,好像有聲音傳過來。

我一驚,側耳細聽,又聲息全無。

苦笑一聲,“難道是出現幻覺了?”

一個夜晚熬過去,我自昏沉中醒來,卻見慧淨一動不動,我大驚,使勁推推她。

她終於有了意識。幹裂的嘴唇隻道“渴”,如今哪裏來的水。

隻聽遠處傳來人聲,似乎是有人經過,求生的本能讓我立即站了起來,我使勁喊著救命,卻長久無人應。

那人聲越來越小,似要遠去。

我急了,看到腳下的竹筐,靈機一動,立即將裏麵的草撥了出來。

然後拚盡全力使勁往洞穴上扔。

若是能扔到外麵,那看到的人必然就知道了。

我激動不已。無奈力氣太小,竹筐老扔不上去。隻擊的上麵的草簌簌而動。

我一遍遍鼓勵自己,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直到最後一次竹筐扔了上去。

再也控製不住體力,眼前發黑,頓時金星四濺。

不多久,果然有人在外驚喜道,“快看,是寺裏打草的竹筐。”

“搜,就在附近。”

我拚盡力氣喊道,“我在這裏。”

說完,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