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王家的?!”我話一出口,自覺失言。
王成宇陰鶩的看向我,“你的意思這孩子不是我的,那是誰的?”
韋伯在一旁氣得指著大門,“畜生,滾出去。”
王成宇逼近我,冷笑連連,“你說,是誰的?”
我一咬牙,冷然道,“王成宇,你自己已承諾過,這孩子早已不姓王,現在姓韋,當然不再是你王家的。”
王成宇仰天大笑,走近韋伯,放肆地說,“當初,我看靈兒,乃是十分喜歡她。卻不想,她竟是不守婦道,如今這孩子再不留給我,當真是對不起我了。”
韋伯一聽,氣得渾身顫抖,“靈兒屍骨未寒,你這畜生就在此胡言亂語。要不是當初瞎眼錯看你,靈兒怎會如此下場。可憐靈兒這孩子……”韋伯咳嗽陣陣。
王成宇冷笑連連,“你也太高看自己的女兒了。你問問她的姐姐,你的好女兒是不是我如我所說。”
我怒不可遏,厲聲道,“王成宇,你難道害人還不夠!靈兒有千錯萬錯,隻是錯在一時,而你,卻錯待了她一世。你所作所為,天理不容。如今靈兒隻留下這個孩子,你難道要趕盡殺絕?”
王成宇毫不避讓,“虎毒尚且不食子,我的血脈你說什麼趕盡殺絕?!”
韋伯竭盡力氣站起來,韋伯兩眼通紅,額上青筋跳起,顫聲問我,“卿兒,他說的可是真的?”
我趕緊扶住他,“姑父,你先坐下。我去去就來。”
轉頭對王成宇說,“看孩子請隨我來。”
我出得門外,王成宇哼了一聲,緊跟而上。
來到廂房,我冷冷道,“人都有七情六欲,靈兒失身,你怎知就是她心中有別人?你卻記恨至此,折磨她,現在你滿意了?!她父母年事已高,尚且不知情,你就不能心存仁慈?”
王成宇大怒,“此話休提,今天我隻要孩子。”
門外傳來韋伯蒼老的聲音,“卿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我不語,韋伯連連跺腳,“作孽,這真是作孽呀!”韋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來人啊!救人啊!”我慌亂中大喊,幾個鄰人趕了過來,七手八腳將韋伯抬到炕上。
王成宇鼻子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韋伯這一暈過去再沒有醒來。
左鄰右舍幫忙葬了韋伯。
韋伯母癡癡如傻人般,隻會躺在床上,一個勁念叨,“靈兒,靈兒”連我是誰亦不認得。
韋伯去後一個月,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早上,韋伯母也油盡燈枯,死時都沒有閉上眼睛。
我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裏,想著初來時一家人歡歡喜喜過日子,雖清貧卻也樂融融。如今,轉眼間家破人亡。
自那日後,我日日提心吊膽,王成宇卻如人間蒸發樣,沒有再來要過孩子。
秋秋太小,我又無任何經驗,虧得近鄰幫忙照顧一下,免不了感歎。
數月下來,心力交瘁。
到春天的時候,秋秋已經能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