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清晰秀氣,仔細端詳眉眼頗有幾分周興的樣子。這孩子,必是周興的無疑了。

我手拿玉佩,心底似被壓上一塊巨石,隻覺心底墜墜喘氣不勻。

靈兒,你何苦為了個周興如此作踐自己。

突然想起容香的話,讓我們遠走高飛,我打了個寒顫。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慌忙把玉佩往身上一塞,轉身迎上前。

韋伯母倚在門前,一夜之間頭發白了半邊。

目光呆滯地看著孩子,“靈兒啊,我的兒,你這又是托生了?”說著抱著繈褓埋頭大哭。

哭聲驚醒了熟睡的孩子,孩子也哇哇哭起來。

我趕緊將韋伯母扶到一邊,一邊哄孩子。

好容易哄住孩子,我起身,“姑姑,孩子沒有奶水,我給他去買些奶來。”

韋伯母坐在一邊隻管流淚。

我出去找到一輛車,急急趕到王家。

告訴開門的老嫗,我要收拾靈兒的遺物。

那老嫗抬抬眼道,“少爺吩咐了,你要的東西明早給你全送去。”

我頹然回到家。

第二天,王家如約送來了靈兒的所有東西,一些衣物和陪嫁的首飾。除此,還有千兩白銀。韋伯母對著遺物又是一陣痛哭。

我隻收下靈兒的東西,白銀原封不動退回。

天氣轉冷,我要照顧孩子,做豆腐都由韋伯韋伯母做。自靈兒故去,老兩口身體狀況每日欲下。

一日清晨,我剛喂完孩子。隻聽豆腐房內傳來呼喊聲,“孩子他娘,你怎麼了?”

我放下碗,急跑進去。卻見韋伯母倒在豆腐磨前。

韋伯母醒來後就臥床不起,如一癡人,隻嘴裏念念“靈兒”。

韋伯一個人忙裏忙外,身形迅速佝僂下去。

偶爾,蹲在牆角,呆呆地抽袋旱煙,“卿兒,對不住了。”每每說完便老淚縱橫。

每天,我都要天不亮就起床,先幫韋伯做會豆腐,等韋伯挑豆腐出去,我再喂孩子,然後做飯,先喂韋伯母,再等韋伯回來。

孩子沒有奶水,買來的羊奶牛奶又不適應,吃了吐,餓得直哭。每晚還要喂幾遍。

一個月下來,孩子長大了點,粉嫩可愛,醒著的時候會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你。

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秋秋”,意思是生在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