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易寒總算是爬上了山頂,他仰躺在山頂之上,不斷地喘著粗氣,而隨著每一次劇烈的喘息,他的體內便是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痛楚。
“吼!吼!吼!”
凶獸嘶吼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將視線漸漸模糊的易寒驚醒,他翻起身來,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該死的,沒想到他的速度居然這麼快!”
易寒眼神冰冷,他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朝著一旁的小道跑去,轉瞬間隱去了自己的身影。
不多時,一陣獸蹄聲傳來,山叔騎著裂風獸,威風十足地衝了過來,他渾身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那些都是在他上山的時候,殺的那些攔路的凶獸染上的。
來到易寒方才所在的地方後,他停了下來,翻下身來,皺眉看向了那山崖。
“這小子怎麼還沒上來?難道是掉下去了?”
山叔皺著眉頭,忍不住喃喃自語,他在上麵低著頭來回踱步,忽然,他的眼神一凝,注意到了地麵上的異常,那裏,幾點暗紅的血跡已經有些幹涸。
見狀,山叔心中瞬間了然,他沒想到,易寒居然會這麼快就爬到了山頂,並且在自己到來之前就離開了這裏,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時的,也有著一些陰沉。
“哼!小子跑得倒是挺快的,不過,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山叔冷笑一聲,陰翳的雙眼中,冰冷之意浮現,他啐了一口,翻身躍上了裂風獸的背,而後循著血跡,朝著易寒方才逃跑的地方追去。
雖然易寒身上所受的傷勢十分嚴重,但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卻像是回光返照般,暫時忘記了那些劇烈的疼痛,憑借著自己堅韌的意誌,快速朝著山下跑去。
他的身體如靈猿一般,飛快地在山上林間的樹木中攀爬騰躍,直到看到一個隱蔽的廢棄山洞後,他才停了下來。
沒有過多考慮,易寒轉身便往那裏躍去,他小心地掀開外麵的藤蔓,整個人鑽了進去,而後又從裏麵將其弄好,將整個洞口遮蔽得更加嚴實了些。
將身體緊貼住岩壁,他屏住呼吸,將自己的身體機能壓製到最低,連心跳都變得無比緩慢。
不久後,一陣狂風怒嘯聲傳來,山叔騎著那頭威風凜凜的裂風獸,毫不掩飾地從山洞不遠處呼嘯而過,狂風呼嘯間,將整片山林都是給震得不寧靜了起來。
易寒一眼不眨地看著那山叔從自己麵前衝過,他的臉色平靜,但眼中卻是有著不可遏製的仇恨湧現,在這一刻,他的心緊緊地被揪了起來,擔心會被後者發現。
不過好在,裂風獸的速度極快,而山叔雖然強大,但卻不能每個角落都注意到,裂風獸駝著山叔,很快便從這裏離去了。
看到山叔離去,易寒總算是鬆了口氣,但他卻不敢太過鬆懈,仍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岩壁上。
直到又過了一刻多鍾,確認山叔沒有回來後,他才將元寒之刃從背上取下,而後跌坐在地,閉上雙眼,默默調用起經脈中的玄氣,開始壓製體內肆虐的勁氣,恢複身體的傷勢。
但這一次,他所受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山叔那最後一擊當中蘊含的勁氣無比可怕,始一進入易寒的體內,便是開始侵蝕他的經脈,吞噬他的生機。
再加上那一擊的威力同樣強悍無比,轟砸在他身上,令他周身的骨骼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雙重重創之下,他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
稍一放鬆緊繃的神經,那噬骨的疼痛感便是迅速侵蝕而來,腦海中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
易寒雙手結印,口中的鮮血卻不受控製的溢出,他緊咬著自己的雙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不過片刻間,一股更加劇烈的疼痛感襲來,他忍受不住,悶哼一聲,整個人直直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