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點死恩的心,竟然總處處針對王妃,更是不管不顧說一堆羞辱王妃的話來,還真以為誰欠她什麼,眾人看向慕淩雲的眼神也越發的厭惡起來。
慕淩雲不是感受不到,她不管得自己哪裏有錯,把這一切都怪到了慕淩雪的身上,要不是她,這些人怎麼會這樣看自己?一切都是她的錯。
“你可以先走,不用跟我們一起,你也認得路,不是嗎?”跟這樣的人多說廢話或爭吵,她也不配。
這種無視的態度讓慕淩雲火大,卻又什麼也做不了,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是的,以前都是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低頭做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自己無視著她,甚至享受著她的無助,可一切都變了,讓她想發病。
不,她要忍,當久之後,自己會在一次壓在這個女人之上,今日的一切一定會讓這個女人全還回來。
慕淩雲在這裏暗恨的時候,慕淩雪已走向那群躺在地上無助的人們,她在離自己最近的人身邊蹲下,伸出手拿起那婦人的手,細看著那皮膚上的膿包,在古代這種技術下,天花跟本就治不了,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得的並不是天花,而是水豆,慕淩雪鬆了口氣。
水豆雖然不及天花,但是水痘預後一般良好。痂脫落後大多無瘢痕,但在痘疹深入皮層以及有繼發感染者,可留有淺瘢痕,通常出現在前額與顏麵,呈橢圓形。重症水痘或並發重型腦炎、肺炎者可導致死亡。
望了一眼躺在這地上的人,很多人都忍不住癢,用力的撓著身子,讓慕淩雪心一陣鑽痛,“來人,看看附近哪裏有水源?”
一邊又吩咐崔顥,“這是水豆,並不是天花。避免用手抓破皰疹:特別注意不要抓破麵部皰疹,以免皰疹被抓破化膿感染,若病變損傷較深,有可能留下疤痕。你去附近找找,找一些退燒的草藥,最要緊的是讓他們把燒退下去才是。衣被不宜過多過厚過緊,太熱了出汗會使皮疹發癢。綠兒,你去將眾人的衣服都打開,記得要小心,不要讓自己的手碰到他們身上的皰疹上麵,特別是那液體,在告訴他們盡可能的忍著不要去抓,抓破了會破相,那皰疹裏的液汁流到哪裏去,哪裏都會被傳上。”
她這樣一說,眾人心裏也有了方向,更重要的是不在擔心了,好在不是天花就行。
慕淩雪又吩咐剩下的幾個侍衛把小孩的手都綁住,大人都控製不住去撓,何況是他們了,所以隻能強硬的將人綁住。
找水的侍衛很快就回來了,“主子,樹林的後麵正好有一條小溪。附近路過的人都誤以為這是天花,都繞開路走了,正是走的小溪那邊。”
慕淩雪點點頭,“既然離的近,就讓人都起來,能走的自己走到小溪邊,告訴他們用水多洗身子,而不要太用力,小心把皰疹弄破了,一會兒安排好了,你帶兩個人去打些獵物回來。”
這些人看著衣服破成這樣,想來也都是窮人家的,得了水豆,最重要的是體力要好,這些人瘦成這樣,看起來是幾天沒吃東西了。
侍衛應聲退了下去,隻見躺在地上的人聽到侍衛的話後,有的慢慢坐了起來,他們都以為自己得的是天花,被官兵趕到這裏等死,眼下見到有人來救他們,怎麼能不激動,也顧不得太多,都跪下來衝磕頭。
慕淩雪鼻子一酸,這個不把人命當成螻蟻的年代,真是讓人心寒啊。
傷者多往小溪那邊走,有的走不動就爬,那些孩子都被按慕淩雪出的主意,用兩個粗樹枝,衣袍攔在樹枝之間做成了簡易的擔架,將孩子一個個抬到了小溪旁邊。
原本還有商人路過的小溪,在看到一群‘得了天花’的人在小溪邊洗身子後,驚駭的馬上吊頭就走,慕淩雪冷眼看著一切,不過很快崔顥就回來了,背後的竹簍裏裝著一堆草藥,其中有黃麻和銀翹,到都是好藥。
因在外麵,隻能在小溪邊找了一塊大石頭,用樹枝搗起草藥來,流下的湯汁每給得水豆的人喝下去。
慕淩雲原本離的很遠,待看到眾人有條不敘的做著一切時,咬了咬唇在離小溪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有了慕淩雪的指導,用水洗澡降溫之後,那癢疼感少了許多,有了救出的希望,大人們也強忍著癢感,甚至還能打個下手,幫著一起照看孩子。
隻覺折騰了一會兒的功夫,可看看西下的西夕,天竟然都要黑了,不知不覺竟然弄了一小天,慕淩雪仰望著要落的太陽,露出一抹慧心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