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敢跟我頂嘴?哼!”蛇妖冷笑,氣惱地不再出言,可月靈瓏心中卻惴惴,不知道她晚上會給自己什麼樣的小鞋穿?
路上,月靈瓏從小白褂的口中得知他也有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叫水柱,現在正是乾月國乾浩六年,看著途經的商家店鋪,招牌處處,一派繁榮之景,料想當今皇上定不是等閑之輩,可是曆史上有這樣的年號嗎?怎麼從來也沒聽過?莫非冥冥中鏡像論確實存在?它到底是曆史上某個朝代的影子,還是另一個古代異空?
“少主……”本來還嘰嘰呱呱的水柱在眼看就要踏進西廂書院時突然放緩腳步,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說!”月靈瓏側目睨他。
“你、你初來此地,有些事情……”他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扭捏低眉不敢看月靈瓏。
“重點!”月靈瓏佯喝。
“……這樣說吧,”他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勇氣般,但那聲音卻小的可憐,“我們西蜀之地雖不比京城繁盛,一些富豪子弟卻也喜歡學京城裏的官宦富賈玩一些無聊的遊戲,好納美妾,也好男風……”
同性戀?見他窘迫的模樣活像自己也有這樣的癖好,忍住笑意,月靈瓏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少主?”他見月靈瓏毫不在意,不由驚愕地抬起一直在地上瞅錢的小眼睛,“難道少主也……也是同道中人?”撓了撓頭他釋然一笑,“嘿嘿,到底是外地來的,見過世麵……”
見你個頭,月靈瓏恨恨地給了他一個響亮的“暴栗”,他吃痛地憋紅著臉,揉了揉再不敢吱聲。
“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月靈瓏眸中泯去談笑,冷責道。
從後門踏入書院,隨處可見小橋流水,亭台蔓枝。西廂書院其實就是一個集茶樓、說書、字畫、琴藝為一體,供老爺、公子、太太、閨秀們休閑、消遣的場所,步入大戲園一樣的書院後台,月靈瓏瞭目朝台上一望,琴、棋、書、畫皆有陣設,隻是台前不見一人,月靈瓏質疑地看向領她來的水柱,“人呢?不是說有表演?”
書院部分管事匆匆上台來稟,話還沒出口,二樓觀戲廳上的鬧事者便劈頭蓋臉砸來各色果殼瓜皮,忙不迭地擠縮到幔簾後。豈有此理,月靈瓏勃然,懂不懂保護環境人人有責?抄起書案上展開的大折扇隨手揮舞,踱步走到台前,冷利的眸子朝二樓主席上一掃。
“爺爺我在此!”頭排雅坐上一名頭帶圓頂少爺帽的白胖男子背對著月靈瓏,躥上椅子振肩高呼,猖狂地號召那一幫齜牙咧嘴的手下繼續向戲台上扔廢物,原來——演員都被他們砸下台了,觀眾更是寥寥無幾。
這個古成旭膽子不小,敢來踢館?月靈瓏麵色一沉,一把折扇玩轉得猶如二人轉上的紅手絹,看似蝴蝶般輕快的翻飛,密不透風地擋住滿天呼嘯而來的水果、花生,甚至茶具。
“夠了!敢在本座麵前撒野,撕了他!”蛇妖發飆了,吼得月靈瓏腦中嗡嗡。
月靈瓏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打架的,趁那一幫狗腿驚愕之際,收起折扇,衝古成旭一揖,“古少爺是嗎?”暫按下怒火,淺笑嫣然。
他回身無賴地凝睇著月靈瓏,瞬間張大嘴巴,饞涎失魂地向月靈瓏伸出他那胖乎乎的豬蹄,喃喃道:“好美的人兒,比淩軍師還要美……會唱嗎?會說書嗎?給爺唱一段……”
如果不是水柱一再交待古成旭的叔父是當朝宰相,不用蛇妖叫嘯,月靈瓏早給他上了顏色。可當月靈瓏不經意抬眸間卻瞥見閣樓東窗有一抹冷傲嘲諷的目光,心中暗笑,淩雲,你不是感了風寒抱恙在身嗎?怎麼這麼有空來看靈瓏表演?
跟我鬥?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你有什麼資格與我相比?既然清楚青鳳鏢局與月靈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月靈瓏又怎會冷眼旁觀,任你橫刀?冷笑噙在唇邊,纖手已撫上古箏,歌溢眸盼,堪堪地掃過樓上那閣主的窗,“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停在十八九歲情惆悵,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
欲走還留的寥寥觀眾皆怔在當場,若大書院一片寂靜,心思神往……
“妙,曲妙,人更妙,爺相中了!”不待月靈瓏唱完,古成旭已一個跟頭翻到月靈瓏麵前,當然沒有十萬八千裏,以狗爬式穩穩落地,一手撈住月靈瓏的左腕,色眯眯地依到月靈瓏肩頭,“淩軍師一直不允我,今天我看誰敢再推辭找爺的晦氣?”一聲穢語驚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