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淩雲終於從寒潭中爬了出來,拖著濕答答的身體,默默地徘徊在潭邊,欲走又不甘,欲留又無門,冷風吹過,他忍不住全身一縮,打了個噴嚏。
“敢戲弄本座,可就怪不得少爺我心狠手辣除之後快了……”學著淩雲說話的腔調,不禁令他如遭晴天霹靂,愴惶地四處張望,又驚又怒,陰狠的褐眸寒光畢現,疑雲叢生。可是環顧許久卻始終看不見結界中的月靈瓏,不由有些害怕了,幾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快要支撐不住了……”月靈瓏不忍見他來來回回起落於深潭中,焦急張尋的模樣刹是楚楚可憐。
“色女急什麼,哈哈,暫且饒他這一回,待會讓他戴罪立功,伺侯你一晚!”蛇妖森然,冷漠的語調讓這本是調笑的話語聽起來更叫月靈瓏駭然。
“不!”
“由不得你!”腦中電波轟鳴,有一便有二,難道蛇妖已經下定決心,要修練什麼陰陽雙修大法了,月靈瓏心中苦澀難當卻又無可奈何。
正在尋思對策,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對著淩雲發出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歡笑聲,“淩兄,你在找什麼?水底下有你的小相好嗎?”巧手朝空中一彈,結界便化為烏有。
當他驚愕簌然全身濕淋淋地走到月靈瓏麵前時,終因體力透支過度,精疲力竭地累倒在地,一雙杏目恨恨地仰望著月靈瓏,憤憤然抿著凍紫的烏唇,細長的寒徹潭水沿著頭發、臉頰流向肩窩……
在蛇妖的掌控下,月靈瓏漸漸失去了本性,冷凝著瑟瑟發抖的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勾魂淺笑,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一手拎起他扔向剛剛烤那條大蝦怪的火堆旁,“沒有本事,還想出人頭地?”
他受月靈瓏羞辱,也不說話,隻是拿著美眸陰狠地冷睨著月靈瓏。見月靈瓏走近他又不屑地偏過頭去。
小青冷哼一聲,你當你是誰?敢在本座麵前擺譜?指揮月靈瓏伸出食指帶著輕佻戲謔,強硬地扭托起淩雲的下巴,讓他不得不正視月靈瓏,月靈瓏不知道他從自己的眸中看到了什麼?是比他更狠更陰的目光還是更冷酷的飄忽笑容,他如同一個速凍成冰的冰人一般,怔怔地看著月靈瓏,由最初的憤恨惱怒到需要深凝一口氣來強裝鎮定,由陰冷邪魅到慌亂顫抖,月靈瓏笑意更濃了,對著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雲淡風清地說了句,“淩兄,你還好吧?”
聞言,他麵色更僵,渾身震顫,挫敗無力地驚簌道,“你……你想怎麼樣?”
“我?哈哈哈……”這陰森的笑聲連月靈瓏自己都會被嚇倒,何況是個外人,他試圖挺起脊背,卻因為寒氣肆虐而不適時宜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淩兄,你可要保重身體啊,一會兒我還要你侍寢呢!”聲音柔媚,說不出的撩人,透過他的瞳仁,月靈瓏看到自己妖麗的顏容在月光下猶顯得嫣然姣美,絲毫也不因現在的一介書生裝扮而有所缺憾!
“你……”他怔忪地盯著月靈瓏的妖豔姿容,目光眩離,半響才回味出月靈瓏話中含義,驚愕地張著唇瓣,眉尖一蹙,一張俊臉早已氣得變了形狀,紅暈從生,嫌惡地猛一揮手彈開月靈瓏的手指,驚疑不定地怒視著月靈瓏,“本少爺可沒那個分桃斷袖之癖!”
原來他隻當月靈瓏是男子!無視他的鄙視與唾棄,月靈瓏已失去本性,使壞一笑,妙目含情水含笑,春色撩人醉三分,“你若不願,本座也不勉強,不過三日內你必須為我找來三個童男,否則……”今後無數個夜晚,月靈瓏都得這樣度過嗎?白天夜晚,兩個不同的靈魂在爭鬥,言行舉止猶如患了人格分裂,心中一片茫然不知前路……
“無恥之徒!”他在火堆的溫暖下漸漸有了幾分力氣,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冷目中閃過淩厲的恨怒之色。
“你不無恥嗎?”月靈瓏揚眉格格一笑,在深夜裏猶為清脆,倏地麵色一沉,聲音也變得冷冽,“你不無恥怎會事先偷出避水晶鈴?你不無恥會讓本座幫你先除蝦怪再背黑鍋?即便是今夜被你擒到蝦怪,明日讓你位列青鳳鏢局的新任掌門,麵對已瘋的大師兄,你又良心何安?你若答應了本座,明日一覺醒來,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