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東西,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你是這樣的霸道,這樣的專橫?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希望被愛,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過著平淡的生活,哪怕是清貧的艱苦的生活!為什麼不肯放我走?”我的心在泣血,自己的命運一直被緊緊攥在慕容炙情的手裏,難道真的一輩子都逃不脫?
“安亦雯,我告訴你,你就是我慕容炙情的!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除非我厭倦了你,否則,你永遠都是我慕容炙情的!你已經成功惹怒我了,本來,我的心情很好!”慕容炙情欺身向前,巨大的黑色陰影籠罩在我頭頂,仿佛千金之重,讓我的頭垂得更低。
“也許,在你麵前,我就是一隻低賤的螻蟻,可崔墨浩他是一隻猛虎,他不會輕易向你屈服的。我希望,在沒有兩敗俱傷之前,你能收手。我,會離開崔墨浩。”
“猛虎?我並不認為崔墨浩有能力去保全他自己。他是有野心的,也是貪婪的。如果他安心地搞他的房地產,也許我不能動他分毫,但他居然冒險涉足電子業,而且和他的情敵合作,明擺著自掘墳墓!”
“你在產品上動手腳了!”我猛然抬頭,不會啊,崔墨浩一直是警覺的啊,而且派了一個組十多個人跟進監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會不會是慕容炙情在詐自己?
“怎麼?不相信?你認為崔墨浩臨時找來的那些菜鳥可以監督控製我們的精英團隊?‘唯芯’是一款存在嚴重漏洞的芯片,前期控製結果是令人滿意的,但如果外界環境變化或受到幹擾,那它就會完全癱瘓失靈!到那時,就會有無數的客戶來投訴理賠,所有高額的投入和生產線將成為廢鐵一堆,佐敦會成為電子業最為短壽的公司,股票會暴跌,公司信譽會受損,資金鏈會遭到破壞,即使在這場風浪中艱難挺過,也將半死不活!”慕容炙情將最殘酷的話,以最優雅的姿態說出口,句句擊中要害。
“夠了!這些都是你在危言聳聽對不對?慕容集團是佐敦名義上的合作夥伴,如果佐敦電子受損,那你慕容集團難道不會遭到打擊?你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冷,心裏的寒意,已經讓我嘴唇輕顫。
“如果你認為我在危言聳聽,那你就離開,回去崔墨浩的懷抱啊!對於慕容集團來說,這點損失根本就是微乎其微,我敢保證,慕容集團的股票甚至不會因此浮動分毫!我可以輕易毀了他的!你不信?”蹲下身,慕容炙情的臉與我正對。從他的眼裏,我看見了狠絕!
原本心裏的一絲絲希望,也破滅掉了,我的心徹底淪陷,現在,我隻想,去保護崔墨浩。
“放過他。我知道,你有辦法。沒有明天的訂婚典禮,我安亦雯,今生不嫁。”眼定定望向慕容炙情,我的眼灰敗著,沒有絲毫生氣。讓我痛苦,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也許,六年前我就應該死掉的。
“哈哈哈!”慕容炙情大笑著起身,坐回對麵的沙發上。“你還真是個狂妄的女人呢!你認為你有左右我意誌的能力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慕容炙情決定的事,你認為是你可以動搖的嗎?”如果換做是六年前,安亦雯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去給摘,可如今,她隻是一個為別的男人求情的賤女人!
我低下頭,手顫抖地伸向旁邊的包裏,摸索著。脖頸上,刀鋒冰涼地抵在皮膚上,我直直望向慕容炙情。我在賭博,用我的生命做賭注,賭我在慕容炙情心裏還有那麼一點點位置。早在踏入這扇門之前,我就準備好了這招險棋,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全崔墨浩。
慕容炙情的臉陰沉一片,架在安亦雯脖子上的刀閃著寒光刺痛了他的眼。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用她的生命來威脅自己,去維護崔墨浩?心恨到疼痛,寒光聚滿雙眸。
“請你放過他。”我的喉嚨滾動,聲音微弱。我知道,我已深深惹惱了慕容炙情。
一聲冷哼從慕容炙情鼻間溢出。
“請你,放過他。”我的手推進刀鋒,一陣刺痛掠過,感覺有溫熱的血滑下脖子。
安亦雯眼裏的堅定,讓慕容炙情恨意上湧,可當看到她脖子上汩汩流下的血時,心裏卻該死的不忍和疼惜,仿佛那一刀不是剌在安亦雯的脖子上,是刺在自己的心裏。
看來,在這場豪賭中,我輸掉了自己的生命。認命的閉上雙眼,我的手狠狠推向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