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他說道,接著,我看到黑漆漆的房間裏慢慢又亮起了一個角落,角落裏是一個焚著香的香爐,而香爐的背後,是一尊佛像。
“很好,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
阿浪的槍口突然之間調轉了位置,直接對準了那尊佛像。
可槍裏的子彈還沒有打出去,就聽到那詭異的笑聲如同幽冥地獄傳來的一般。
我以為阿浪一定會開槍,可是,下一秒,他的槍口卻突然之間對準了我!
我嚇得差點失了魂魄,可是,他的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子彈如風,從我的耳邊穿過,似乎打中了什麼東西,接著,我聽到一聲淒厲的嚎叫,接著,房間裏的光閃了閃,那焚著香的香爐陡然之間爆炸了,香灰迷蒙了我的眼睛。
身體突然之間失去了重心,在我即將倒下去的一瞬間,阿浪緊緊地抱住了我。
“娘子……沒事了。”
他在我的耳邊輕聲安慰道,忽然一下將我的思緒完全拉了回來。
倒在他的懷裏,我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問道:“我剛剛以為,你要開槍殺了我。”
“傻瓜,我怎麼舍得?”
他笑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幫我捋了捋垂在臉頰邊上的碎發。
他說:“我知道他是絕不可能用真麵目見我的,所以,剛剛我們看到的那尊佛像根本就是幻像,他的真身一直都藏在你的身後。”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透明的影子突然之間朝那顆子彈撲了過去,接著,慢慢落入了阿浪的手中。
“沒想到,到最後,他的太太還是寧願和他待在一起。”
阿浪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卻微微蹙眉,問道:“那剛剛在我背後的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總之,現在我手裏的,不僅有程順東,還有他的太太,至於他背後的那東西,也跟著毀滅了,不是嗎?”
下一秒,我看到那紅色的地毯下麵,皸裂的地板處已經沒有了紅色的血漬,空氣中那濃濃的血腥混合著腐臭漸漸散去……
我們的確又得到了一個鬼魂,可是,直到這一刻,我都覺得太快了,快到我的心有些接受不了。
“走吧,我們去找韓如飛!”
阿浪說道,慢慢將我抱了起來,下一秒,我看到他身後,幾團幽綠的鬼火在微微顫動。
當我們走出程順東家門的時候,那屋子卻陡然之間著火了,火光衝天,映在我和阿浪的身上,卻顯得格外刺眼。
“你知道韓如飛在什麼地方?”
阿浪微微一笑,對我們說:“當然,我們已經處理了程順東,也算是幫了他,現在,是時候拿回我們應得的東西了。”
很快,阿浪抱著我上了車,車子一路疾馳在大街上,晨曦灑在我們的身上,不知不覺一夜就那麼過去了,為什麼我卻感覺自己好累好累。
當我們到達法院的時候,警車的燈光正在晨曦中失去光彩,我看到他們用擔架抬著韓如飛的屍體從法院的三號法庭裏出來,而治罪程順東的關鍵證據,卻依舊沒有找到。
“現在你終於大仇得報了,是不是應該把鬼爐的下落告訴我們了?”
阿浪陡然之間對著空氣說道,我立即感覺到一陣寒冷,回頭,韓如飛竟然就坐在車子的後座上。
嚇了我一跳,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你是什麼時候上車的?”
“有一會兒了,我知道,程順東已經死了,雖然,證據依舊沒有找到,我想,也不需要了。”
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韓如飛臉上的笑容,那是一種如陽光一般燦爛的笑容。
“好吧,我也是時候該去投胎了,告訴你們吧,你們要的東西在靈魂錢莊!”
說罷,我看著韓如飛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接著,便如同粉末一般消散在空中。
看著他一點一點消失,可他剛剛說過的話卻好像依舊漂浮在半空中似的。
我問阿浪:“鬼爐在靈魂客棧嗎?”
阿浪微微擰了擰好看的眉毛,似乎陷入了沉思,但片刻之後,我看到他沉沉點了點頭。
“可我還是不明白,韓如飛的屍體怎麼突然之間被警方找到,治罪程順東的關鍵證據又在什麼地方呢?”
可阿浪卻突然之間笑了笑,伸手拂過我的長發,在我的耳邊說:“是我報的警,至於那份關鍵證據,我想,已經焚毀在程順東的家裏了吧。”
我終於明白,所有的一切最終還是在阿浪的控製中,隻是,我們難道真的要闖進靈魂錢莊奪去鬼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