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驚訝阿浪會做這樣的決定,畢竟他一直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而且,在古代,他是個指揮千軍萬馬得勝而歸的人,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帶我去冒險。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難道這屋裏根本什麼都沒有?”
我低聲在他耳邊問道,他想了想,並沒有立即回答我。
片刻之後,他指著地麵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草對我說:“你知不知道這些是什麼草?”
“這些草叫做呼吸草,是主人每天以人血澆灌而長大的草。”
阿浪說罷,我立即覺得渾身發毛,差點從地上跳起來,一陣詭異的風吹過,那地上的草忽然晃動了葉子,如麥浪一般激蕩開去。
我咽了咽口水,隻感覺喉嚨裏又幹又澀,難受極了。
“真是這樣嗎,為什麼我從來沒有看到程順東澆過這些花草,我感覺,他在家的時候,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從來沒有出來過。”
然而,阿浪卻搖了搖頭,不太同意我剛剛所說的話,頓了頓,他對我說:“有兩種可能,第一,地下室有問題,澆灌呼吸草的血是從地下滲透出來的,第二,天台有問題,你發現沒有,那裏有個天台的排水管。”
下一秒,我頓時一個激靈,目光朝阿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房子的周邊發現了一個很粗的排水管。
一般的屋子設計者都會預留排水管的,從天台一直延伸到地下,這別墅有三層,所以,排水管並不是很長,也沒有常年排水,況且,這裏是高級住宅區,又沒有人敢得罪程順東這樣的大人物,如果有人血流出,相信,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呼吸草的作用。”
我原本還在思考著排水管的事情,被阿浪這麼一說便猛地一驚:“呼吸草的作用是什麼?”
“看家護院,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隻要靠近這個地方,程順東就好像會知道。”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韓如飛所說的,程順東飼養的東西,原來就是這些絲毫也不起眼的草。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阿浪:“那也就是說,程順東現在早已經知道我們來了,而刻意打開了門,讓我進去?”
“可以這麼說。”
阿浪說道,麵色慢慢變得凝重,我知道,我心裏同樣是有所顧忌的。
“那你還要帶我進去,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好像是個陷阱呢?”
我這麼說道,但阿浪的眼中卻絲毫沒有遲疑,他想了想,然後,對我說:“就因為是陷阱,所以才要進去,如果不知道敵人的弱點,我們怎麼可能戰勝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阿浪,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究竟奇怪在什麼地方。
很快,我們走到了門的邊上,阿浪什麼都沒有多想,而是拉著我迅速往門裏走去。
剛一走到門口,我便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個什麼味兒,隻是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
屋子裏黑黑的,外麵明明陽光燦爛,可屋裏卻陰氣重重。
我突然有些知道充斥鼻尖的那個味道是什麼了,好像是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阿浪並沒有在意那麼多,而是一直往前走,而我也隻好一直跟在他身邊,在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大門卻陡然之間關上了。
伴隨著“砰”一聲響,我的心好像也跟著微微一顫。
“別擔心,我有辦法出去。”
阿浪說道,我點了點頭,隻是卻依舊沒有辦法放寬心。
一邊往前走,我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這裏的擺設特別簡單,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奢侈,非常簡單的茶幾,沙發,窗簾都是防輻射的,所以,幾乎密不透光。
片刻之後,阿浪突然拉住了我,對我說:“這個地方有問題。”
我微微一愣,順著阿浪的目光注意到腳下。
很普通的木地板,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正思考著,阿浪陡然之間俯下身去,輕輕敲了敲那塊地板,卻在下一秒,忍不住微微蹙眉。
“怎麼了?”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然而,阿浪卻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那木地板用力一紮。
那一刻,我沉沉跳動的心髒陡然之間漏跳了一拍,我想,那一刀應該紮不進去吧,就算是紮進去,下麵也應該是空的才對,不是說,程順東家裏有個地下室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那把刀竟然完全沒入了地板裏麵,而且,插得很深,幾乎整個刀刃都下去了。
下一秒,阿浪再次猛地用力將刀拔出來,然而,當刀被拔出來的一瞬間,地麵上那個刀口竟然神奇地消失了,而當我的目光再度轉向阿浪手中的那把刀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那把刀上麵,竟然帶著血跡,那血跡把刀刃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