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
阿浪突然之間出現在我的身後,讓我不禁渾身一顫。
“你幹嘛突然走到我背後,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我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誰知道,他竟突然之間用一種低沉而恐怖的聲音對我說:“娘子,你忘了嗎,我們本來就都不是人啊……”
我匆匆回頭,迎麵對上一張慘白如紙的臉,一雙灰蒙蒙的眼睛掛在他的臉上,渾身上下似乎凝聚著一道綠光,讓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去你的……”
我伸出一隻手,掌心按在他的額頭上,猛推了他一把。
誰知,阿浪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對我說:“娘子,你看我這張臉怎麼樣?”
“我警告你,立即給我變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迅速拔出他腰間的槍,槍口對準了他。
“好啦,不開玩笑了,告訴我,你到底在看什麼?”
阿浪的臉終於恢複了,我白了他一眼,目光繼續落在自己的手機上,對他說:“新聞裏說,白發青春自殺死了,和自己三年前死去的妻子葬在了一起,他的讀者為了哀悼他,辦了一個追悼會,而且,你知道嗎,最近白發青春的小說火得一塌糊塗,銷量比之前翻了N倍。”
“那他不是賺翻了?”阿浪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是冥幣的話。”
“是啊,他的工作室回應說,所有的收入都會捐給慈善機構,畢竟,他的父母早逝,又沒有孩子。”
說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傷心,想起那個男人打扮得很瀟灑地自殺,就是為了死後能夠讓妻子看到自己精致幹練的模樣。
他深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可他最終還是成為了別人煉化鬼魂的犧牲品。
“所以,我在重新看他的小說,我發現,這些故事真的些得非常好,就像是自己親眼所見一樣,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尤其是‘麵膜’這個故事,我的天啊,嚇得我到現在都不敢照鏡子。”
我說道,內心忍不住變得越來越激動。
可是,阿浪卻微微蹙眉,顯得有些不悅,他說:“這本破小說,會比我們的故事還要精彩?”
我突然之間被他逗笑了,是啊,我們的故事如果寫成小說,大概會更精彩吧。
然而,我卻搖了搖頭對他說:“我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這本小說有可能是他的妻子口述給他的故事,描述的是她妻子死後看到的一切,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那麼一種麵膜呢?”
說道最後,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陷入沉思。
阿浪卻不屑地睨了我一眼,不悅地說道:“我亂說的,你竟然也當真了?”
“難道沒有嗎?”
我不悅地蹙眉,瞪眼看著他,心想,不可能啊,我記得那個時候,白發青春是親口承認了的。
可仔細一想,我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像他沒有明確地那麼說過……
總之,阿浪這個家夥,老是把我耍得團團轉。
“娘子,別生氣嘛,是不是確有其事,我們去小說裏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阿浪說罷,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去小說裏走一趟,他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種本事?
見我疑惑地皺眉看著他,他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是說過,他的小說都是以現實為藍本嗎,那麼也就是說,在現實生活中一定能夠找到那麼一個地方,和小說裏描述的一模一樣。”
我陰沉了一張臉,不悅地說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你是騙我的嗎?”
“娘子,別介意嘛。”
他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掠過,最終停留在我的耳垂,接著輕輕抱住了我。
我頓時一個激靈,閃身讓開了,他卻笑道:“其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複雜,小說這種東西本來就半真半假,我想,這個故事在現實中或許是真的有,隻不過,作者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後,也做了一定的加工罷了。”
片刻之後,我沉沉點了點頭,的確如阿浪所說,或許這裏麵還有其他的故事。
“在這本書裏,這個靈異事件好像發生在研究生宿舍。”
我說道,陷入深思之中,突然之間,我猛然驚醒:“對了,市裏隻有一所大學是有碩士研究生學位的,也就是說,真實的故事可能發生在那裏!”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立即變得激動起來,一想到,我們有可能找到下一個怨靈,並且有很大機會碰上白發青春口中的那個巫婆,我就忍不住變得緊張起來。
“不論是不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浪說罷,冰冷的手立即握緊了我,我感覺的他周身都散發著冷氣,就像是貼在一塊巨大的冰塊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