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冥王帶走的人是嶽霓裳,他說,貪婪和自私才是罪惡的源頭,嶽霓裳應該被囚禁在地府,”
可我還是有些不敢接受這個事實,被囚禁的人竟然是嶽霓裳。
“你……你會不會覺得難過,畢竟她曾經是……”
我有些不敢說下去了,沒想到,阿浪卻依舊衝我笑著,他的笑容如春風一般溫柔地吹過我的臉頰。
“不管她以前是什麼人,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娘子,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彼此,而不是一直在討論別人!”
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棺鎮的時候一樣。
“可是……嶽霓裳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頓了頓,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是麼?”阿浪的眼中慢慢騰起一陣怒火,我聽到他咬牙說道:“可他從頭到尾都希望你去死。”
“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真真正正幹淨的呢?有誰沒有欲望?”
阿浪沒有回答我,我知道,他也無法回答我。
我接著對他說:“有欲望就會自私,就會貪婪,嶽霓裳隻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他對我幾乎是嫉妒得發狂。”
阿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寬大的手掌慢慢劃過我的臉頰,我聽到他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幫著她說話。”
“阿浪,沒有人是真正該死的,我一直堅信邪不能勝正,我也一直相信,隻要有愛,我們就一定能夠在一起。”
那一瞬間,我從未如此自信過,終於有那麼一天,我可以在阿浪的身邊撒嬌,終於有那麼一天,我可以牽著他的手,一起看日出日落。
“真是個傻瓜。”
他說完,輕輕將我攬進懷裏。
碗裏的豬血粥早已經喝完了,我輕輕將耳朵貼上了他的胸膛。
在他的胸腔中,我聽不到跳動的心髒,可我竟然覺得無比安心,好像時間都已經靜止了,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但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刻,我突然之間想到了冥王。
深吸了一口氣,我問阿浪:“冥王他還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呢,靈魂錢莊依舊還在經營,人間每天還是有生老病死,地府每天也還是有輪回。”
一切就像是終於回歸了原點似的,兜了個圈子,我最終還是能夠躺在阿浪的懷裏。
有時候,幸福很簡單,有時候,一切就像是一個故事一般,顯得很不真實。
我想了想,對阿浪說:“是啊,隻怕冥王依舊是那麼寂寞,每日隱藏在黑暗之中。”
“你還在想他?”阿浪的臉上帶著一些薄薄的慍怒,看著我的眼睛也似乎不如之前那麼溫柔,倏然,他霸道地說:“在我麵前,不許想其他的男人!”
他抱著我的手越收越緊,像是深怕我會消失似的,我能夠感覺到,那力度之中,帶著一種久別重逢的幸福。
“對了,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我陡然之間抬眸,在他的脖子間輕輕的呼吸,他身上好聞的香味撲鼻而來,如同藏在抽屜裏的木屑。
“說。”
他張了張嘴,隻說了一個字,卻讓我的心不禁猛地一顫。
想了想,我問:“在地府的時候,你看到我和冥王成親,當時,是不是快要崩潰了?”
“沒有。”
他的回答依舊簡單,但比之前多了一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該覺得他眼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情緒,讓我覺得心跳加速。
“還在裝!”
我嘟了嘟嘴,迎麵對上他的臉,他早已收斂了笑容,眼底是一覽無餘的平靜,然而,我卻似乎能夠聽到他紊亂的呼吸和心跳。
“我沒裝。”他說著,手指輕輕勾起我的一束頭發,接著說道:“因為我知道,你一天是我的娘子,就始終是我的娘子,就算和他成親,也是迫不得已,而且……”
他倏而放低了聲音,柔軟的唇如冰塊一般迅速貼近了我的耳垂,我聽到他溫柔而性感的聲音:“我知道,你是不會和他洞房的。”
我愣了一下,渾身不禁猛地一顫,不悅地蹙眉說道:“喂喂喂,冥王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趁人之危,或者……趁我失憶,然後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微微勾唇,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接著問道:“得月?你倒是告訴我,怎麼個得月法?”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呼吸一滯,心撲通撲通越跳越快,臉脹得快要發燒了似的,雙手雙腳完全不知道應該放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