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孩子的心髒從來沒有跳動過,就算他是隻喝鮮血不要乳汁的怪胎,可他始終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苦懷胎生下來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哪怕這個人是孩子的父親。
……
喝過白晨旭煲的湯,我的精神好了許多,體力也完全恢複了。
隻是,白晨旭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我摸索著走到他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然而,卻沒有人回應。
我的腦子裏開始蹦出一些不祥的預感,突然之間,我對著房門大聲喊道:“膽小鬼你在哪裏,怎麼不說話?”
片刻之後,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白晨旭一臉冷漠地站在門口。
我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到他身後的地麵上擺放著一些白蠟燭,還有點燃的三支香。
“你在做什麼?”
我輕聲問他,他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我說:“找人。”
霎時間,那些白蠟燭的火苗突然顫動了一下,我渾身禁不住猛地一顫:“找什麼人?”
白晨旭卻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轉身回到用白蠟燭圍成的那個圈裏。
我輕輕將房門關上,靜靜站在一旁,等待著白晨旭的回答。
片刻之後,我感覺整個房間都暗了下去,那點燃的三支香一明一暗,青煙剛剛飄起,卻頃刻間不見了,像是被人吸走了似的……
一股寒氣順著我的腳踝蔓延上來,不費吹灰之力便深入我的五髒六腑、四肢百骸。
白晨旭這不是在找人,分明就是在招鬼!
我渾身的毛孔如同點燃的炮仗,劈裏啪啦全炸開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勉強抑製住跳得越來越快的心髒。
我想阻止白晨旭,可是,我小時候聽奶奶說過,招魂的儀式一旦開始,除非將請來的鬼魂送走,否則,是不能隨意終止的。
我安靜地站在一旁,即使身心疲勞不堪。
突然之間,我看到那白蠟燭圍成的圈圈裏,隱隱出現了一個老人,他穿著粗布衣服,頭發和長長的胡須早已花白,他像是一縷青煙似的,慢慢顯現在我們的麵前。
“後生,找我來所為何事?”
那老人家突然開口了,及時本是一縷魂魄,卻聲如洪鍾,看上去,似乎不是普通的鬼。
“師公,我請您來就是希望您能夠幫我,救回她的孩子。”
白晨旭倏而開口說道,卻依舊盤腿坐在白蠟燭圍成的圈子裏,一動不動。
“哼……”那老人家冷哼了一聲,接著不悅地說道:“你師父是為這個女人的孩子而死,我憑什麼出手相救?”
他說罷,淩厲的目光突然之間轉過來,沉沉地落在我的臉上,如同激光一般。
我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才發現,後背已經貼上了牆,退無可退。
頓了頓,那老頭接著說:“況且,以你現在的修為,應該知道,這個女人早就不是人了。”
我的心不禁微微一顫,接著,腦子裏突然之間回想起那日去白翠山的事情。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我和白晨旭在山腳的超市裏買完東西,走出門口的時候,聽到店主對老板娘說:“孩子一直哭鬧個不停,說是家裏突然來了一人一鬼。”
也就是說,那個孩子真的沒有看錯,他口中那隻鬼,就是我?
心髒像是被利刃輕輕刮了一下,傷口不深,卻在淌血……
白晨旭竟然早就知道,那也就是說,十九公也早就知道,而他們為什麼都不肯跟我說呢?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又將手放在鼻孔邊上探了探自己的鼻息,我怎麼會死了呢,我明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啊!
“師公,您一定知道,師父是怎麼死的,這根本就和小辣椒無關啊,如果不是師叔修煉長生不老之術,師父怎麼可能會被他暗算?”
白晨旭的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我知道,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不會用招魂的方法,把師公招來。
然而,這個神秘的老頭,即使已經死了,也能夠幫得上忙嗎?
隻見他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長胡須,抿了抿唇,極不情願地說道:“沒想到我的徒弟竟然也會走上歪門邪道,罷了,就當是清理門戶吧。”
“師公,您答應了?”
白晨旭焦急地問道,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你們要找的人在玄鬆觀,要阻止他修煉成長生不老之術,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掉玄鬆觀裏供奉著的三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