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陡然之間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好像心髒被人剜去了似的,空蕩蕩的。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浸泡在冰冷的雪水中,冷得顫抖。
“請問兩位吃點什麼?”
老板見我們兩個人進來許久還沒有點餐,連忙走過來問了一句。
我和白晨旭收拾了一下心情,隨便點了些東西,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
兩個人皆是一陣沉默,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從我們到達這裏開始,就已經跌進了某個人設下的圈套。
可是,我和白晨旭都是臨時決定過來的,除了十九公,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們要來這兒。
總之,我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同時,也開始小心謹慎了起來。
吃過東西,我們找了個店住下,準備天快黑的時候就去找棺材,在子夜來臨之前,把亡失棺和嶽霓裳的屍身一並毀了。
然而,接下來漫長的等待讓我們兩個人都很不安,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一個我們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
天差不多快黑了,我和白晨旭就坐在窗口,玻璃窗戶是緊緊關上的,可即使如此,我們還是能夠感覺到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
樹葉被吹得東倒西歪,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晚上會有大暴雨。
然而,今晚卻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錯過了今天,我們便再也不可能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前毀掉亡失棺和嶽霓裳的屍身。
想了想,我和白晨旭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雨衣、雨鞋、手電筒之類的東西,準備晚上出發去尋找亡失棺。
當我們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的時候,差不多是酉時,大概也就是下午五點多吧,可天卻已經完全黑下去了。
看來,暴雨很快就會來臨,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亡失棺,否則,這麼大的暴雨,萬一遇上山體滑坡,我們可能都會死在山裏。
進山的路因為暴雨而被封了,我和白晨旭隻好偷偷繞道進山。
心裏終究還是很不安的,畢竟這一路過去,可能凶險無比。
天空很黑,時不時會出現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轟鳴的雷聲時而傳進我的耳朵,我緊緊拉著白晨旭,他身上背著很多法器,卻把最較輕巧的錐子留給了我。
一邊往前走,我一邊感覺不太對鏡,雨勢太強了,我們甚至連路都有些看不清楚。
從這裏看過去,眼前都是模糊的,雖然穿著雨衣和雨鞋,可我還是感覺褲腿和衣服被暴雨淋濕了,黏在身上難受極了。
“膽小鬼,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是在什麼位置發現了亡失棺?”
我問白晨旭,雨勢太大,我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沉默了片刻,他對我說:“如果順著封掉的那條路走,我或許還能夠確定位置,但是,繞了一圈,雨勢又那麼大,我一時之間,還真的判斷不出來,亡失棺到底在什麼位置。”
我相信他說的話,如果換做是我,我恐怕也沒有辦法找到。
一路往前走,我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一陣冰冷包圍著,可我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從五點多出發,我們走到了七點多,依舊沒有找到亡失棺在什麼地方,兩個小時的路程幾乎耗盡了我們全部的力氣。
我拉著白晨旭的手對他說:“膽小鬼,我好累,我真的沒有辦法再這樣走下去了。”
不是我想放棄,隻是,我挺著這麼大的肚子,是真的有些撐不下去了。
“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再往前麵走一點就到了。”
白晨旭一邊安慰我,一邊繼續拉著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那個時候,我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兩條腿都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
突然之間,一道沉悶的雷聲傳來,像是天空突然之間破開了一個洞似的。
我和白晨旭同時抬頭,才發現整個天上空突然之間裂開了一道縫,從那道縫裏,能夠看到一些隱隱的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
我猛地拉住了白晨旭,停住了腳步。
白晨旭卻搖了搖頭,對我說:“這恐怕就是師父口中的天有異象吧,不論如何,我們兩個都要十分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暴雨戛然而止,天上那道裂縫慢慢展開了,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撕開了似的。
我恍然發現,一道光芒從那裂縫中照了下來,恰好照到了地麵上。
突然,白晨旭緊緊握住我的手迅速收緊,聲音因為緊張而稍顯沙啞:“小辣椒,快看啊,那個……那個不就是亡失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