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是阿浪的,不會是他……”
阿浪是什麼時候開始吸食人血的?
不,他不是嗜血的僵屍,他平時,最多喝一些動物血,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我的心突然變得空空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深深掏空了一般。
“小辣椒,接受吧,這是事實,我猜得果然沒有錯,他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感情,隻不過是在對待自己的獵物而已。”
那一刻,我不知道究竟是喜是悲,我整個人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天上漂浮著,不知道會飄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風熄了,我便會沉沉地摔落在地上。
我應該覺得慶幸嗎,慶幸阿浪並沒有愛上別的女人?
我扶著冰冷的牆麵,背對著洗手間的大門,我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許久,我感覺到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突然之間,我聽到白晨旭的聲音:“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我們沒有追蹤到這裏,沒有看到這一幕的話……”
我凝視著白晨旭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麼巧合,沒有那麼多如果。
可是,我卻突然之間想到了那輛點不著火的公交車,突然之間想到那張詭異的黑色請柬,突然之間想到了阿浪摟著一個女人闖進了我的視線……
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了這一切來給我看。
可是,我卻始終猜不透,到底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會是誰?
是吳川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說清楚。”
我有些急了,捉住白晨旭就問道,然而,他卻沒有回答我,隻是搖了搖頭。
看來,他也不知道這個答案,隻是覺得太巧合罷了。
“走吧,如果警察發現這裏,我們恐怕就會變成嫌疑犯被抓起來了。”
白晨旭說完,拉著我離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那濃鬱的血腥還有腦子裏不斷顯現出來的蒼白畫麵,讓我覺得渾身乏力。
“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裏?”
我抬眸,迎麵對上白晨旭那張臉,他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隻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接著低聲對我說:“先去找我師父,其他的事情回頭再說。”
我已經完全沒有主意了,我想,十九公應該是可以幫我的。
於是,我也沒有多想,對白晨旭說:“好,我們現在就走!”
馬不停蹄,我們終於趕上了一輛公交車,直接去了十九公修養的鄉下。
說來也奇怪,一路上竟然平平安安的,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詭異的事情。
看來,白晨旭說得沒有錯,有人策劃了一場精彩的演出,演出結束,那個人便理所當然的謝幕了。
隻是,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和白晨旭,雖然,我不知道跟著我們的究竟是誰,但是,那種感覺卻十分的明顯。
我能夠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著我,好像在把我當成獵物一樣地盯著。
可這些話我卻沒有告訴白晨旭,直到,我們走近了鄉下那間小屋……
“喂喂喂,我說老周,你別忽悠我,你這杯子裏有二兩,我就喝兩斤!”
“我說老十九啊,你做人能不能不要那麼斤斤計較啊?”
“這那是斤斤計較啊,這是酒品問題!”
……
還沒有走進屋裏,就聽到十九公喝醉了糊裏糊塗的聲音。
我和白晨旭相視一笑,心情慢慢輕鬆了許多。
隔著一張不怎麼厚重的木門,我能夠聞到裏麵飄出來的陣陣酒香,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白晨旭考砸了,讓我送他回家。
還記得,小時候每次到他家,十九公都喝得爛醉,白晨旭才剛剛偷溜進屋裏,就被十九公逮著,試卷剛掏出來,就免不了關黑屋子的命運。
當然,這黑屋還不是簡單的黑屋,裏麵放的全是被十九公抓來的鬼魂,白晨旭經常被嚇得半死。
而我,每次就偷偷把十九公的桃木劍偷去,然後,小心翼翼扔進黑屋的窗戶。
白晨旭有了桃木劍,那些鬼魂便不敢近身。
隻是,現在想想,十九公大概早知道我偷偷拿他的桃木劍給白晨旭送去吧,反正,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桃木劍不見的事情。
剛踏進小屋,就聽到十九公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我笑眯眯地走過去,笑著說:“十九公好,周夫子好。”
周夫子是村裏的教書先生,大家都這麼叫,我也就隨著大家一塊兒這麼叫了。
“喲,這是……”
周夫子沒認出我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大笑著說:“這是依依丫頭啊!”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長胡子,微微蹙眉,問道:“這肚子都這麼大了……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