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驟然一滯,有些不太情願地回頭,才發現,吳川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頓時陷入兩難。
突然之間,耳邊響起另一支舞的音樂,吳川笑著說道:“舞還沒有跳完,你現在就走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好像帶著某種魔力,我明明很抗拒,卻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跟著他回到了舞池中央。
奇怪了,這不是我的本意,難道,是他控製了我?
但是,吳川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淡定,而此時,人群中的阿浪卻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音樂慢慢變得舒緩,舞步如同流雲一般,吳川緊緊握著我的手,一刻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倏而,我聽到他的聲音從耳邊低低地傳來:“你的舞跳得不錯。”
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但片刻之後,我的心又慢慢冷靜了下去,沉默了片刻,我說道:“不過是學過一些皮毛而已,吳老板謬讚了。”
說完,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吳川斜斜地勾了勾唇角,微笑著對我說:“嗯……有些可惜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說,但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小聲問道,目光掃過人群,停留在那一抹灼熱的視線處,隻是一眼,我看到阿浪黑著一張臉,似乎隨時有可能會爆發。
吳川微微低眸,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那獨特的氣息。
我的心猛然間一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裏漸漸蔓延開去。
雖然,我真的不知道吳川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有血有肉的人。
片刻之後,他笑著對我說:“少了一件舞衣。”
說罷,他突然一個轉身,接著牢牢將我反鎖在懷裏,隻是一個動作,卻讓在場的人全都發出一聲驚歎。
他摟著我的腰,臉距離我大約隻有零點零一公分,那一刻,我聽到他對我說:“這世間隻有一件舞衣能夠配得上你,那就是金縷舞衣,你不想試試嗎?”
突然,我的腦子裏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像是被人用錘子猛地敲了一下似的,嗡嗡作響。
金縷舞衣……為何這個名字如此耳熟。
就在我變得十分遲鈍的時候,激昂的音樂響起,一陣旋風吹了進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我從吳川的手中奪了過去。
再抬眸,才發現,阿浪正握著我的手,一張臉黑黑的,跟抹了醬油似的。
“嗬……”
吳川突然笑了,他低聲說道:“這支舞我跳完了,兩位繼續。”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突兀地回頭,對我說道:“別忘了我的建議,隨時來找我。”
我的心猛然間漏跳了一拍,吳川臉上的笑容如同拓印在我的腦子裏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去好像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猛然間瞪大了眼睛。
對了,我想起來了,金縷舞衣是在冥王的手裏,我記得,我丟失的一魂一魄進了地府,在和冥王跳舞的時候,他曾經讓鬼差將他的金縷舞衣拿來。
難道說,吳川的真實身份真的是冥王?
他雖是血肉之軀,卻在受了無數次重傷之後,奇跡般的好轉。
還記得他上次救我,隨身攜帶的粉末對付地府的淤泥,我越來越覺得,他就是冥王在陽間的一個身體,表麵上是個普通人,實際上,他就是冥王!
想到這些,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像是被人猛地從背後戳了一刀似的,鮮血淋漓。
阿浪察覺到我的不妥,低聲在我耳邊問道:“那家夥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我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我對他說:“沒……沒什麼,他什麼都沒有說。”
我不知道自己的掩飾在阿浪的眼中究竟能不能夠逃脫過去,但是,我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臉上有一絲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
“對不起……阿浪,我好累,我想坐下來休息一下。”
此時此刻,我好像沒有什麼心情來跳舞了,內心反複思考著,吳川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阿浪沒有懷疑,拉著我從舞池中央慢慢走了出來,接著在一旁的貴賓席坐下來。
奇怪的是,我環顧四周,卻再也找不到吳川的身影,難道他已經離開了?
正思考著,突然有個服務生朝我走了過來,微笑著對我說:“劉小姐你好,這是一位姓吳的先生讓我交給您的。”
我愣了一下,姓吳的先生,莫非是吳川?
想到這些,我迅速接過服務生手中的字條,打開一看,竟然是一行字,那字體蒼勁有力,筆走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