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們,看身形,像極了陸楓!
“陸……楓!”
我驚呼了一聲,然而,那男人卻迅速地消失在陶藝館二樓的走廊盡頭。
“你喊什麼?”
阿浪猛地砸了一下白晨旭的後腦,疼得他一個趔趄往前邁出好幾步。
“打草驚蛇,看來,我們得更加小心了。”
吳川站在我的身後,十分冷靜地說道。
他和阿浪的那種冷靜不同,我總覺得,吳川好像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冷靜,而阿浪,他隻是霸道的自信,覺得任何東西都不能傷到自己而已。
我冷靜地想了想,總覺得陸楓不可能那麼輕易讓我們發現,這一切就像是一個陷阱,他在故意引導我們走進陶藝館,難道說,陶藝館裏早已經集結力量,讓我們有去無回?
心口沉悶極了,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抬眸看了一眼陶藝館的上空,上麵盤踞著幾隻嘶鳴的烏鴉。
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陰森詭異,就連一旁那棵高高的樹,它盤根錯節的模樣再也不複當初,反而給人一種排山倒海的緊逼感。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突然發現腳下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就連邁出一步都十分困難。
這一刻,我好像在心裏十分排斥這個地方,阿浪突然之間低眸看著我,問道:“怎麼不走了?”
“我總覺得,陸楓是故意帶我們進陶藝館的,那裏麵到底有什麼?”
說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冷汗順著發際線慢慢流淌下來,在我的兩鬢留下一道長長的尾巴。
“不進去看看,又怎麼可能知道裏麵有什麼呢?”
然而,阿浪卻沒有回答我,說話的是吳川。
我回頭,恰好看到吳川那張臉,劍眉斜入飛鬢,細長而有神的眼睛十分淡定地平視著前方,他的額頭寬闊,鼻梁高挺,隻是那樣站著,就給人一種器宇軒昂的感覺。
這種感覺,我好像曾經有過,冷靜地思忖了片刻,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冥王!
不對,吳川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雖然我沒有近距離感覺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但是,他曾經為了救我而受傷,我看到過他的傷口。
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像了,讓我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
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間,阿浪猛地拉住了我,一把將我拉進了懷裏。
倏而,他低眸在我的耳邊沉沉地說道:“不準看其他男人看得那麼入神。”
“我……我沒有啊……”
我慌慌張張的掩飾,卻不敢告訴阿浪,眼前的吳川和冥王是那麼相似。
隻是,我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吳川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突然之間,白晨旭似乎又有了新的發現。
隻見他迅速彎腰,在地上探查著什麼,接著又拿出羅盤試探方位,在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突兀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
我問了一句,心裏突然升騰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陶藝館故意建在一塊煞地,不僅如此,還是一塊至陰的煞地,我想,這一切應該不會是偶然,煉製屍油的計劃也不隻醞釀一天兩天了。”
我沉沉跳動的心髒突然之間停頓了幾秒,接著又猛烈地跳動起來。
我突然想起,陶藝館是在陸楓來之前就已經建好了,難道說,陸楓並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到底背後煉製屍油的人是誰呢?
謎團一個個撲麵而來,我忽然間發現,那濃鬱的紫氣霎時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像是在迎接我們的到來。
我們四個人就站在陶藝館的入口處停滯不前,就連一貫自信的阿浪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走進去。
就在我們都陷入迷惑的時候,陶藝館原本緊閉的大門竟然頃刻之間打開了。
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並不是陶藝館大門的打開,而是,大門打開之後,我們看到的竟然是被綁在一起的學生和老師。
“原來,那些失蹤的學生和老師都在這裏。”
聽到阿浪的話,我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他的臉上帶著薄薄的慍怒,小聲在我的耳邊說:“明知道是陷阱,你還敢踩進去?”
那聲音是那麼霸道刺耳,如同鋸齒拉扯著我緊繃的神經線。
一陣風從那道打開的大門灌了進去,我看到那些學生們痛苦流淚的模樣。
倏而,從陶藝館裏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