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們家依依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昏迷了這麼久還是醒不過來?”
“這……我們已經盡力了,這位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隻不過,能不能醒來,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誌力。”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冰冷的手猛地握住了我。
我聽到阿浪那帶有磁性的聲音,他說:“快醒來吧……”
心口猛然間傳來一陣劇痛,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原來都是一場夢!
對,那是夢,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我要醒來,我一定不能這樣沉睡過去!
我反複地做著思想鬥爭,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猛然驚醒。
“奶奶……”
我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阿浪。
“你終於醒了。”
我這才發現,他的手指上竟赫然出現了一枚戒指,那枚幽冥鴛鴦戒中的男戒。
沒錯,我一定不會看錯,因為我能夠感應到,我的無名指也跟著在顫動……
剛剛就是那股力量喚醒了我,他不是說,暫時不會帶這枚戒指嗎,我還以為,他其實根本就不想娶我。
我明明記得上次,我問他的時候,他隻是對我說,等婚禮的時候,他要我親自幫他戴上。
我總覺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有些是真實的,而有些確實是幻境,但是,我知道,這一切絕不簡單,就在我的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定然還發生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依依。”
奶奶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發現我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於是,取了一條熱毛巾來,幫我擦了擦臉。
“昨天,小宋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
奶奶說道,臉上的擔憂依舊沒有完全散去。
頓了頓,她接著說:“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禍事,整張臉慘白慘白的,怎麼叫都叫不醒。”
“她隻是受了點驚嚇,沒什麼的。”
阿浪在一旁低聲說道,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聞到一股燒東西的臭味。
奇怪,阿浪似乎沒有抽過煙,而且,市裏有明文規定,不允許焚燒垃圾,這臭味到底是什麼呢?
我思索了片刻,依舊沒有什麼頭緒,卻見到阿浪對奶奶說:“奶奶,你一個晚上沒有合眼,現在她醒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奶奶仔細看了看我,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醫生,直到醫生點了點頭,她才慢慢站了起來。
“依依,你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奶奶去休息一會兒,不讓你們擔心。”
我朝奶奶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醫生把藥留下,也走了。
此時此刻,房間裏隻剩下我和阿浪兩個人。
我問阿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裝著灰燼的煙灰缸。
一股燒焦的臭味頃刻間朝我撲麵而來,那種味道充斥鼻尖,我恍然發現,我剛剛醒來的時候,也同樣聞到了這樣的味道。
“你陷入了幻覺,我從聚星街十七號將你帶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不醒了。”
聽他說道這裏,我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阿浪的家裏,也對,醫院依舊被黑氣籠罩,如果將我送去醫院,隻會助長那股黑氣的勢力罷了。
想到這裏,我指著那煙灰缸中燃盡的紙灰問道:“那這些東西又是什麼?”
“你不要緊張,這些東西是我從聚星街十七號老宅的三樓找到的,我相信,這個紙人就是控製著你靈魂的東西,當我將它燒掉沒有多久,你就醒過來了。”
阿浪淡漠地說道,眼神緊緊盯著煙灰缸中那些燃盡的紙灰。
紙人……又是紙人!
“這些紙人是不是黃色的?”
我立即追問了一句,沒想到,阿浪竟然露出一抹驚詫,問道:“你怎麼知道?”
“有人在作法,白晨旭說過,凡是有黃紙人出沒的地方,都是因為,有人作法。”
聽到我這麼說,阿浪的臉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從我們進入十七號老宅開始,都是有人在背地裏施法?”
阿浪顯然有些不敢置信,我知道他是僵屍,不可能感應不到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黃紙人是某種道家的禁術,一般人不能修煉,而修煉者,必然不簡單。”
我所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看到阿浪臉上閃過一抹深沉的狠戾,似乎凝聚著一股憤恨和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