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沒有說話,而是慢慢朝皺了皺眉頭,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種深深的焦慮。
這件事已經過去五年了,而那個護士也已經死了,我們上哪兒去找嬰靈的根呢?
就在這個時候,阿浪迅速朝那兩個護士走了過去。
“你們平常是怎麼處理這些的?”
阿浪冷冷的問道,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仿佛帶著一層淺淺的冰霜。
“你……你是誰啊?”
那兩個護士似乎根本就不願意說,而且,她們看著阿浪的表情也慢慢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不用管我是誰,說!”
阿浪低聲的吼了一句,兩個護士微微有些顫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出入口說道:“從那裏出去,有個垃圾堆,每天都有人來處理這些東西的。”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好像真的隱約能夠看到一個垃圾堆。
可方老師的手術是五年前做的,五年過去了,那些東西不可能還在這裏啊!
我的心猛然間一沉,好像挨了一拳似的,疼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走,我們去看看。”
阿浪迅速轉身,拉著我就往門口的垃圾堆走去。
然而,當我們走到垃圾堆附近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讓我不禁捂住了鼻子,環顧四周,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線索了。
就在這個時候,阿浪似乎發現了一個環衛工人,於是,他迅速跑了過去。
“這裏的垃圾呢?”
阿浪冷漠地問了一句,眼神淩厲。
環衛工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有些耳背,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
直到阿浪又重複了一次:“我問你,這些垃圾呢?”
“垃圾……垃圾剛剛被車子拖走了。”
老頭說完,便繼續埋頭打掃衛生。
阿浪有些生氣,憤憤地奪過他手中的掃把,“砰”一聲扔在了地上,低吼道:“我問你,這些垃圾被拖去什麼地方了?”
老頭明顯被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城外……渣土嶺……堆填區……”
雖然斷斷續續的幾個字,但我們還是聽明白了。
如果五年前,那個處理死胎和醫療廢棄物的護士,也是將東西扔在這個垃圾堆的話,那麼,這些東西也同樣會被拖去堆填區。
阿浪沒有再理會那個環衛工人,拉著我離開醫院。
我微微側目,看向他的臉,接著,低聲問了一句:“我們該不會是要去堆填區吧?”
“你不覺得,堆填區就是最適合孕育嬰靈的地方嗎?”
阿浪的一句話讓我的心突然快跳了一拍,渾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他說得沒有錯,堆填區常年累月堆積著各種各樣的廢棄物,那些死胎或者死嬰被填埋在一起,長此以往,怨氣集聚,形成嬰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我點了點頭,可掌心還是忍不住微微有些發汗。
阿浪帶著我迅速離開了醫院,直奔堆填區。
因為堆填區位於市郊,也是最偏僻的地方,而且,長年累月堆填垃圾,導致整個片區惡臭難聞,所以,即使是出租車司機,也隻答應將車開在距離堆填區不遠的地方。
我和阿浪從車上下來,一股惡臭霎時間撲麵而來。
我慌忙用手捂住了口鼻,可阿浪卻依舊淡定。
他深沉的眉眼來回掃視著四周,卻好像發現了什麼,將目光緩緩聚焦於一點。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遠遠的,我竟然發現,堆填區附近生長著一棵詭異的樹。
或許,由於長期汲取推填區的垃圾養分,那棵樹長得格外茂盛,不僅如此,那樹冠好像天生就被造了型一般,看上去,有點像……
想到這裏,我的後背不禁滲出了冷汗,因為我恍然發現,那棵樹的樹冠,竟然長得像一隻側臥的胎兒。
就像我們看到的胎兒B超照片一樣,嬰兒蜷成一團,能夠很清晰的分清楚哪裏是頭,哪裏是手和腳……
難道,那棵樹,就是嬰靈的根?
“你們兩個在幹嘛啊,快讓開,沒看到車子經過嗎?”
一個聲音陡然間出現在我們身後,接著,一個身穿厚厚的工作服,戴著口罩的男人將我和阿浪帶到了一旁。
“師傅,我想問問,這裏明明是堆填區,為什麼會長著一棵那麼大的樹啊?”
在我印象中,推填區應該是滿地垃圾的空地才對,怎麼可能會有樹?
“那兒本來是沒有樹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離奇就長了一棵樹出來,我們派人將樹砍掉了很多次,不過,砍掉沒過多久,那棵樹總是詭異地長了出來,再後來就沒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