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隻嬰靈所穿的紅鞋子,竟然正安安靜靜地擺放在我的床頭!
而此時此刻的我,距離床頭那隻紅鞋子,竟然隻有不到一米遠。
我嚇得連連後退,慌慌張張地躲在了阿浪的後麵。
“鞋……那隻鞋……”
那一刻,我緊張得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嬰靈竟然又留了一隻鞋子在這裏,那是不是說明,她還會來找我?
阿浪沒有說話,隻是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接著,他冰冷的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我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別怕,那鞋子不見了。”
他說完,我的心才緩緩舒服了一些,偷偷地把頭伸出來,望向床頭,這才發現,那隻紅鞋子竟然真的消失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那隻鞋子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床頭,卻又突然間消失了。
“它到哪裏去了?”
我輕聲問了一句,深怕我一轉頭,那雙隻鞋子會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在這裏,她不敢造次,估計是嚇跑了。”
阿浪不緊不慢地說道,漸漸的,我的情緒慢慢緩和了許多。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我,或者,看著我……
不論到底有沒有,都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你過來。”
阿浪說著,指了指他的身邊,示意我坐過去。
我這麼躲在他身後也不是個辦法,也就沒有遲疑,乖乖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剛剛不是說到解決那隻嬰靈的事情麼,我想,要找到她,必須好好跟那個音樂老師談談。”
阿浪非常認真的看著我,我知道他沒有在騙我。
“不是我不想跟方老師提起,隻是,我怕我一接觸到方老師,那隻嬰靈就會說我多管閑事了。”
我有些猶豫,畢竟我和阿浪不是一類,他不害怕嬰靈,可我害怕。
“那你覺得,你不去見方老師,不去管這些事情,她就會放過你嗎?”
我沒有料到阿浪竟然會這麼說,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說得沒錯,從那隻嬰靈剛剛的所作所為來看,她根本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更何況,我剛剛又見到了那隻紅鞋子。
“那我現在就給方老師打電話?”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就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倒不必,你在電話裏說也說不清楚,況且,她大概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阿浪說著,緩緩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毛巾,對我說:“先把頭發擦幹吧。”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可還是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於是,我又問:“那方老師並不知道自己被嬰靈纏上了嗎?”
“她如果知道,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阿浪說話的聲音很淡,似乎若有所思。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突然想起了這幾次見到方老師的情形。
我留意到方老師的確是不知道自己被嬰靈跟著的,要不然,之前在地鐵站的時候,她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身後跟著的孩子呢?
然而,如果明天我遇上她,又要怎麼開口呢,就算那隻嬰靈不阻止我開口,我說出來的那些話,方老師又能相信多少?
“你也別太害怕,那些嬰靈都是些可憐的孩子。”
許久,阿浪見我依舊沒有寬心,就對我說道:“嬰靈其實是還沒有出生的胎兒,或者,一出生就死了的胎兒,他們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怨念,如果這些死嬰沒有被人處理好,集聚在一起的死嬰就會形成一個嬰靈。”
我聽到他的描述,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身上似乎有上百隻螞蟻爬過,渾身的毛孔都好像快要炸開了。
可我卻依舊隻是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嬰靈通常會找到自己的父母親,然後,對他們進行報複,所以我想,你們學校那個方老師,應該是有生過孩子的,不然,就是有做過人工流產的手術。”
阿浪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想到了無數次與方老師的相遇。
說實話,方老師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雖然已經二十六七了,但是,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像阿浪所說的那樣,生過孩子或者做過人工流產手術呢?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既然嬰靈在形成之後,會找上自己的父母報仇,那為什麼死的人是小佳樂,而且,她還要害我呢?
照理來說,她如果想要動手害死方老師,不是更加容易嗎?
我滿心疑問,可我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些問題,阿浪也是沒有辦法回答我的,或許,隻有這件事的當事人方老師才知道。
“阿浪,如果我明天跟方老師說清楚了,那隻嬰靈就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