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尋敵(2 / 2)

她隱約看到石碑上的字:鎮魔石。

大概知道了目標後,高芷苓收起導千引,踏上了這條毅然決然的征途。

離報仇更進一步了,大家,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的。血債血償,煉涅,你再強大又如何,縱使灰飛煙滅,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木頭大哥,你也一定要等我。等我報了仇完成了我的使命,一定來陪你,你在地下,必不孤單……

人魔邊境,混沌。

幹枯的樹木僵硬地伸著它們的四肢,寒風刺骨,仿若迎麵而來的鋒刃。一位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在黑暗的邊緣徐徐走來,毫無退縮之念。遠方,湖麵上搖搖晃晃地一偏小舟慢慢駛來,一位戴著鬥笠的白發老人麵無表情地劃著船槳。合著蒼老而淒涼的歌聲:

死水湖畔人悲涼,活人執漿心已亡。

來者是客應善待,是生是死由已唱。

女子嘴角微微勾起莞爾一笑,並未露出被鬥篷遮住的眼睛。說到:“老人家好有雅興,在死水湖上能劃動船槳,想必並非等閑之輩。小女子今日別無所求,隻求老人家你載我一程。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人抬起頭,露出無神的眼睛。“來我這渡船的人,無非就是要去這死水湖盡頭的魔界領域。有鬼,有妖,更甚者還有神。心一旦枯死,便無藥可救,隻能來投靠無心為生的魔界。可是這人,我卻第一次見到。不知姑娘此行所為何求。”

“老人家,人活著不一定要有心,但無心必會死去。我今日帶著死心而來,望前輩德高望重,能載我一程。晚輩定感激不盡。”

“感激?嗬嗬。”老人的眼睛露出淩厲的鋒芒,“你覺得你一界凡體肉胎,能如何感激?”

“早聽聞渡船人羯夫子不做虧本的買賣,前輩您想要什麼就說吧,隻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

“姑娘莫聽外世怎樣評論老夫,我也從不在意這些,隻是這規定就是規定,規定是死的。隻要你把心留下,這魔界,你隨意進出。我無權阻攔。”

“人無心必死,前輩說這話不就是讓我自裁嗎?”

“你即來魔界,又何苦在意有心無心。凡來此之人,必先留心。”老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你若還留戀外世而割舍不得,又何必來此。小姑娘,還是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高芷苓攥緊拳頭,猶豫不決。她並不怕死,隻是如果自己死了,誰來為含冤的親人報仇。

“前輩留步,”高芷苓喊住了背道而去的羯夫子。“我願意剜心,還請前輩務必遵守承諾,助我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