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
寂靜的大院裏響起兩聲清脆的啼叫聲,宣告著兩個新生命的誕生,打破了這平靜又略顯詭異的
清晨。
天還沒有完全亮,太陽也隻是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以試探的視線注視這世間的人民。
每一個孩子該是懷著被期待的心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吧?
然而,沒有歡呼,沒有雀躍,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隻是以一種冷漠而複雜的眼神看著病榻上
的女人,和穩婆手裏那兩個嬌小的生命體,沉默良久,腳尖輕輕點地,倒退著離開了。
“不...要!”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人離開的身影,病榻上的女子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是引來了自己一
陣猛烈的咳嗽。
她的臉色太過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本該是清秀的臉龐,如今看來卻略顯消瘦。她忙用手捂著
嘴,似是不想讓聲音驚動身旁熟睡的兩個天使。
“小姐!”身旁的小月擔憂地望著女子,想要上前扶住她羸弱的身子,卻見她緩慢伸出另一隻
手,揮了揮衣袖,示意自己不要多事兒。
“可是....”小月還想說些什麼,偶一側目,卻驚訝地發現,女子清爽的素衣上,沾染了片片猩紅。
“天啊!”
小月驚叫出聲,忙吩咐穩婆將小孩抱走,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銀針,在女子的身上摸索
了幾下後,將針緩慢地插入穴道之中。說不驚恐是騙人的,雖然她小時候是學醫的,但自從15歲
跟了小姐嫁到蕭府後,她便再沒有碰過這些行醫的工具。現在她隻有祈求自己的記憶夠好,能夠
將小姐的病治好。
小月的手略微地顫抖著,直到看見女子蒼白的臉上漸漸多了一絲紅潤,她才放心地笑了笑,但
隻是如曇花一現,不久,便恢複了那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凝重地沉著臉,她起身拿了一條熱毛巾,又重新站回女子身旁,彎下腰,認真地擦拭著女子手
間的殷紅血跡,和眼角那一道道淚痕。
“不要走,不要!”
女子夢囈般的聲音止住了小月擦拭的雙手,呆了一下之後,歎息地望著女子,抿緊雙唇,輕輕
地探上她的額頭,那刺骨的冰涼穿過手心,一如她冰冷的心。
是了,這才是問題的所在。小月閉上眼,細細回想。成婚五年,小姐總是追隨著姑爺的身影,
會因他難得的笑容而高興一整月,也會因為他瞳孔裏的冷漠而怔忪,卻還是誓言想要洗去他眼中
的憂鬱。她不想這樣說,可這卻成為事實,小姐早已變成了姑爺的附屬品,失去了自我,所以才
會總是黯然神傷。說來,她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曾好幾次,她也想要告訴姑爺,對小姐好一
點,哪怕隻是一點,小姐也會開心許多吧。然而,一接觸到姑爺那近乎徹骨的冰冷眼眸,怎麼樣
的話語都像是卡在了喉嚨間,在這壓迫的注視下,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