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華已走到楊霏麵前,在楊霏驚訝的臉龐下單膝跪地,舉上鮮花,鄭重地說道:“霏霏,接受我吧!”
這怎麼可能呢?我們並沒有什麼呢,我們還沒有談朋友啊!楊霏覺得這一切太突然了。楊霏不知所措,突然她的心中卻有一股潮水湧動著,眼裏酸酸的,感動嗎?想哭嗎?楊霏盡力地克製著自己,她望了望膝下的昌華,那屹立不動的跪姿,如一座山般穩健。她感到心中那硬硬的東西在破裂。可不知怎的,她的耳邊飄來了一陣聲音,是那麼虛無又那麼真實。“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對拜”再仔細地聽卻又是一陣吵雜而又熱烈的進行曲。兩個聲音交替地響著,漸漸地她覺得自己又和這個世界隔漠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是的周圍是一層厚厚的玻璃,她和這個世界隔漠著。但那兩個聲音楊霏分不清楚,那個聲音是真的那個聲音是假的。她的頭腦嗡嗡地響著。響著,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昌華和大家的期盼中,在大家睽睽的注視中,楊霏就這樣倒了下來,倒了下來,癱在了地上。
昌華一直深情地注視著楊霏,他想,他的真心,他的用心,他的深情一定可以感動霏霏,一定可以融化她心中的硬殼。他才和寢室的同學們精心策劃了這場儀式。
他看著楊霏那稚氣而又迷茫的臉,看著她的驚詫,看著她那一縱而過的感動,他等著,他在心中告訴自己:“我一定要用耐心和真心感動她。”
時間一秒秒過去,可是楊霏卻倒在了他的懷裏——暈倒在他的懷裏。
大家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麵麵相覷著。
昌華立馬抱起楊霏瘋了似地跑向醫院。那高亢的音樂還熱烈地兀自響著。
醫院裏。
望著楊霏那平靜的臉,昌華悔恨地扇著自己的耳光,痛哭著:“我為什麼這麼自作聰明?我為什麼這麼心浮氣躁?如果霏霏有什麼事,我決不原諒自己。”眼淚早已浸濕了胸前白色的西服,而眼鏡也不知在什麼時候丟了,露出那滿含悲痛的雙眼。
“不要傷了,霏霏的身體我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我們從來都沒見她過樣過。所以並不怪你呀。”小菁不住地安慰著昌華,不時關切地注視著昌華。
“我問過醫生,應該沒什麼事,醫生是說讀書太累了,用腦過多,多休息,吃好點就行了。”芳芳從醫生那兒打聽了消息來後告訴大家不要擔心,“一會就醒來的,不礙事。”倒是寧寧一直和昌華一樣緊張地關注著楊霏,神色比較哀傷。從一個縣走到同一個地方讀書,比較地不容易,也許是同一方水土養同一方人吧。
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楊霏的眉頭動動了,輕輕哼了聲,睜開眼醒了過來。
大家關切地問道:“有沒有事呢?”
楊霏皺了皺眉,抬手揉了揉後左邊的頭,昌華立馬欲幫著去揉,寧寧盯了昌華一眼,昌華便縮回了手。寧寧便幫楊霏揉起了左腦。
“我隻是覺得左邊腦袋痛得曆害,別的沒什麼了。”楊霏皺著眉頭說。
這時醫生來了,摸了摸楊霏的頭,把了把脈,說:“沒什麼了,隻是休息少了,多休息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你們最好少打憂她,讓她休息。當然還是要留下一個來照顧她。”
男孩子們都看向了昌華,女孩子們卻把眼光投向了寧寧。
“還是我留下吧,”寧寧說。楊霏感激地看了看寧寧,目光抱歉地望了望昌華:“今天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大家了。”
昌華隨著人群走出了房間,大家繼續向外走著,昌華卻一屁股無力地坐在走廊的坐椅上,雙手抱頭悶坐著。
大家回過頭來,有幾個人想叫他,卻被屁哥止住:“算了,讓他就在這吧,他回去了也不會心安的,讓他守著吧。”
這個病房就隻有楊霏一個病人,大家走了後,房間就格外寧靜。
時間流逝著,昌華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他不知道為何會是這種結果。聽著裏麵小聲的說話聲,他鼓起勇氣想進去,但怕自己再一次的唐突會又一次傷心楊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