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雪,你從來就沒有關心過他,你隻關心你自己的感受!”艾佳佳哭著指著我的臉說,聲淚俱下很有表演苦情戲的天賦。
我哭不出來隻好冷笑,不經意的轉頭卻見唐熙不知何時竟然醒了,此刻正一臉悲痛的望著我。見我看著他,掙紮著坐起身對我伸手喚道:“老婆,我好疼。”
我轉身指著自己紅腫的右臉,對他道:“這是她打的,唐駿求我來看你,我也來看過了。你放心我不是舍不得你才來看你,我來看你死了沒有。就算你要死,也不要讓別人以為那是因為我而死,這種屎盆子不要往我身上扣,我受不起!”
該說的話都說完,我轉身不理會艾佳佳憤怒的眼神轉身就往外麵走。砰地一聲,原本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唐熙掙紮著從床上翻下來,狠狠的砸在地麵上發出的悶聲光是聽著都覺得疼。
他的身上還插著針,由於翻身的動作太大,掛在床頭的吊水哐當一聲碎了一地的碎片。而他則匍匐著往門邊爬,一邊爬一邊喊:“別走……求你……別走,陪陪我……老婆,別離開我……老婆……”
我呆在原地被這個場麵驚得動彈不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滿地都是,可他卻仿佛看不見一樣撐著胳膊往前爬。修長而白皙的大手摁在碎片上,從床邊到門邊的這條路上滿是血手印。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扶一把啊!”艾佳佳哭著對我大聲喊,嘶聲力竭。
我緩不過神來,我動不了,最後終於在兩個護士的幫助下唐熙才被重新扶到床上。他的手早已經血肉模糊紮進去好多玻璃碎片,吊水瓶子雖然碎了,但針頭還留在血管裏,此時早已經將胳膊上的病服染紅。那麼鮮豔的顏色,卻透著不詳的血腥味,實在是觸目心驚的很!
唐熙被摁回了床上,上身的病服被護士小姐手腳麻利的脫下,赤裸著胸膛的他整個暴露我的麵前。我清晰的看到在他心髒的位置上有一道疤,狹長而深,看樣子那傷疤還沒有好透,由於拉扯的力道過大此刻正在往外冒著血珠。
我驚呆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清洗傷口,眼睜睜的看著他倔強的對我伸著手,嘴裏哭喊著老婆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想狠下心腸轉身就走,我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臉不紅心不跳眼淚不掉的狠心離開。
可是我做不到,我隻能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看著,緊緊的捂住嘴眼淚如倒豆子一樣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爭先恐後。
艾佳佳早已經哭得腫了眼,她哭著衝到我的麵前,撲通一聲跪在我身前抓住我的褲腿,哭著懇求:“牧天雪,我求求你,求你不要離開他。你要是走了,他就活不成了!沒有你,他寧願死!”
多深情的男人啊,沒有我他寧願死,既然這麼愛我,那你他媽的還背叛我和別的女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