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下麵談論時,上麵的謝淩煙和司馬明春已經鬥了數十招,謝淩煙已使玩劍法中的玉清十二招,太清二十三招,現在已使出上清八招,頭上大汗淋漓,一片劍影,看得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而司馬明春,已然拋棄了唐詩,宋詞的奔放悠揚,婉轉灼約,轉向漢魏晉的風骨錚錚,金戈鐵馬,力大招沉,專心破敵,也是汗如雨下,初時幾人還邊打邊談論詩詞,現在可是屏息凝視,小心翼翼。
元橋道:“風兄,你現在認識他使得詩嗎?”
風殘照道:“不認識,漢魏時的詩詞,我知道的不多,唐詩宋詞,還知道得多點”。
元橋道:“他的劍法叫什麼‘詩劍’,如果不懂詩,憑我們的功力,是很難看出他的劍招走勢的“。
風殘照道:”不錯,現在你還有把握破他們的劍招嗎?”
元橋道:“現在不能,因為我劍法不如他們,拳腳這時候完全進不了身,因為血肉之軀,怎麼能和寶劍相碰?不過要死真的性命相博,我又辦法取勝”。
風殘照奇道:“既然你沒辦法破他們,又怎麼能贏呢?”
元橋笑了笑:“道理很簡單,你看他們倆誰會贏?”
風殘照道:“謝淩煙的清虛劍法一靈快著稱,加上他的風影迷蹤步法,則是以虛打實,以快打慢,而司馬明春現在力大招沉,後發製人,是以實打虛,以靜製動。各有優缺點,現在看不出勝敗之相”。
元橋緩緩的道:“要不咱倆打一個賭吧,如何?”
風殘照道:“賭?賭什麼?”
元橋道:“賭誰贏,我賭謝淩煙贏,如果我輸了,任你差遣做一件事,如果你輸了,任我差遣做一件事,當然,不能做奸惡之事,怎樣?”
風殘照一沉思,他憑什麼就這麼肯定謝淩煙會贏,就場麵上來看,似乎司馬明春勝麵要大些,怎麼也不相信元橋的判斷,便道:“好啊,我跟你賭,我就不相信,你會那麼神”。
元橋道:“好,君子一言”。
風殘照道:“快馬一鞭”。
元橋道:“我不僅知道謝淩煙會贏,而且肯定在三十招之內”。
風殘照道:“這我就更不信了,你看場麵上,現在司馬明春的勝麵明顯起來了,謝淩煙步法和劍招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快了”。
元橋道:“好吧,等一會就知道了”。
風殘照一招一招的數著,果然,在第二十八招的時候,謝淩煙一招上清劍中的‘無上九天’快了半招,劍鋒指住了司馬明春的咽喉,而司馬明春的‘洪波湧起’劍鋒才剛提起。
現在勝負已分,不僅是台上的司馬明春不解,台下的風殘照也不解,疑惑的看著元橋,愣了好一會,才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元橋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其實按他們的這種打法,剛才你的分析是對的,司馬明春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你忽略了一個前提,就是人的體力和內力問題”。
風殘照道:“不能啊,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司馬明春招大耗力,可是謝淩煙快速的移動,也是耗力的,兩人都一般的消耗,怎麼會謝淩煙勝而司馬明春敗,而且你還斷定是三十招之內呢?”
元橋道:“這個問題很容易被人忽略掉,因為台上的兩個人都是年輕人,行動都是很迅速的,但是年輕人都有個通病,就是內力不夠深厚,可以說謝淩煙是發揮了年輕人的長處,而規避了內力不濟的弱點,司馬明春則是放棄了自己的長處,以消耗內力來使淩厲的劍招破敵,一開始的確是很奏效的,因為謝淩煙根本不敢和司馬明春想碰,隻是以虛招來消耗他的內力和體力,很多時候我們看謝淩煙出招,招式層出不窮,其實很多招式就是舉劍亂刺,讓對方看不清,想不明白,越來越糊塗,同時也保留了自己的殺招。
等到雙方都耗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時快慢的區別已經出來了,施以最後一擊,必定是手到擒來,因為司馬明春的招式總是要慢,贏在這半招上,就很明顯了”。
風殘照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一層我確實忽略了,可是你又怎麼知道一定會在三十招之內分出勝負?”
元橋道:“這個就要注意觀察了,我發現司馬明春在劍風變化以後,每三十招就重複一次,而謝淩煙的’無上九天‘第一次三十招的時候,差半招就可以取勝,而那個時候司馬明春的力氣還很充沛,重劍舞得及時,就化解開了,但是他已經知道那是個取勝得關鍵點,差的就是等司馬明春的劍變得再慢一點,因此第二個三十招和第三個三十招,謝淩煙都沒再出這一招,隻是胡亂變數來湊合,因為他知道,這時候什麼招也不能取勝。
等到第三個三十招末的時候,司馬明春的劍明顯慢了半招,所以我和謝淩煙都能斷定,下個三十招,就能取勝,而因為內力不濟的原因,司馬明春有兩招未能使出來,因此二十八招的時候,就分出勝負了”。
風殘照道:“我輸得心服口服,你真是聰慧過人,想到這麼深得道理”。
元橋道:“你可別誇了,我想通這個道理,說來其實不值得一提,是因為好多年前,我在湖上打漁,劃船的時候,和我的兄弟們比賽,那時候就知道體力和內力下降的關係了。”
風殘照這下啊了一聲,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