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與劉伯溫直談到深夜才去歇息。
由於連日趕路,我也想休整一天,加上劉伯溫盛情挽留,我決定第二日就在劉家休息,第三天一早出發。
由於譚誠騎了一匹馬走了,所以第二天我提出要去買匹馬。
劉伯溫很爽快地送了我們一匹,我們給錢他也堅持不受,隻好作罷,就領了他這個情。
第三天,七月二十五日一大早,我們吃飽喝足,正式開撥出發。
劉伯溫帶著幾個人直送出我們約二三十裏地才返回。
臨別時,咱們互道尊重,如若方便,將來還可以互通書信。
我也告知他,隻要把信送到和州的陳元貴那裏,一定會有人將信轉交給我。
因為惦記著譚誠說在穀甫村等我,便打算今晚就在穀甫村歇息。
按照譚誠所說,穀甫村就在前天我與他分別之地才向北約五十裏,整個路程也不算遠。
因此我們就不緊不慢地趕著路。
也就午時剛過,未時初的時分,我們就到了穀甫村。
經過打聽,我們很快找到了譚家。
這是一間十分破敗的土牆房子,譚誠在家,另外屋裏還有三個年青的小夥子。
譚誠見我來了,非常高興,一一給我們作了介紹。
原來那三個小夥子,有一個是他的堂弟,叫譚錦。
另外兩個都是以前他父親入夥土匪造偽鈔的時候認識的。
其中一個姓候,叫候富貴,今年十七歲,他家也是祖傳的手藝——造紙。
當然,在這次造偽鈔的過程中,他和他父親也起了大作用,所有造偽鈔的紙張,都是他們父子偷偷私製的。
另外還有一個叫陳為俊,剛滿二十歲,也與此次造偽鈔有關,負責印刷。
不過他不是父子同時參與,而就是他自己參與。因為他父親前幾年就去世了,他父親以前是幫人印書的,因此他也跟著父親學了這門手藝。
那天劉伯溫來剿匪的時候,他們這四個年青人正好不在,而是結伴到集鎮上遊蕩去了,因此逃過了這一劫。
等他們晚上回家的時候,親人都已是或死或被俘,當然那些被俘的也沒逃脫被殺頭的命運,比如譚誠的父親。
這四個年青人一合計,要找那劉伯溫報仇,因此就有了劫持劉伯溫兒子這一出。
當時,譚誠一個人去的劉家,這三人在其他地方設伏,準備讓譚誠將劉伯溫引出來之後,再取劉伯溫性命。
誰知那劉伯溫並沒有因為兒子被挾持而就範,後來,就被我們趕上了這事兒。
譚誠把這事兒的大致經過說了以後,又提出他們那三個人也都是孤家寡人,想跟著譚誠一起入我們的夥。
我聽了這話,心中大喜,有了候富貴和陳為俊的加入,造紙和印刷的人才都有了。
再加上譚誠會雕刻,那以後想偽造銀鈔就容易得多了。
當即我就對他們表示了熱烈歡迎。
隨即我又問起譚誠那製造偽鈔模板的事,他說他還藏著,我讓他帶上以後用得著。
我向他們四人交待,這以後製造偽鈔的事還得繼續下去,以後還得靠他們幾個多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