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慕嫣兒抓的生疼,卻不敢掙脫,隻得有些著急的說道:“是是是,奴婢這就去,可是公主您也要先鬆開奴婢的手啊。”
慕嫣兒像個木頭人一樣鬆開了侍女的手,跪坐在了墨瑾玄的身邊,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的病根本就沒有好,能現出十大死脈之一的雀啄脈,肯定是用了什麼刺激穴位的秘法,她伸手在墨瑾玄的四處大穴處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已經被擠壓出了一部分的銀針。
這混蛋,這混蛋……慕嫣兒顫抖著手想把銀針拔出來,可是卻不敢拔,她害怕銀針拔出來,他的提著的那一口氣就泄了。
蘇澤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場景,慕嫣兒看見了他,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抓住了他的袍腳:“蘇澤,蘇聖醫,你有辦法救他的吧?你一定有辦法的吧?”
見慕嫣兒臉色潮紅,額頭見汗,明顯是情緒過於激動動了心氣,這一口氣要是走岔了,也是要落下心絞痛的病根的,蘇澤手起針落,一根銀針就紮在了慕嫣兒的頸部穴位處,慕嫣兒來不及說一句話,就軟軟的倒了下去,可是手卻還緊緊的抓著他的袍腳。
蘇澤歎了口氣,用隨身帶的小刀割下了袍腳,示意內侍將慕嫣兒扶入殿內休息,隨後,他蹲下來號了號墨瑾玄的脈,感受到指下的脈搏後,他驚異的看了墨瑾玄一眼。他從醫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雀啄脈,這雀啄脈可謂之十大死脈之首,這瑾王爺,怕是沒得救了。
就在他剛想讓人去給墨瑾玄手下報喪的時候,搭在脈門上的手指卻在雀啄脈之外感受到了一股很微弱的脈動,他饒有興致的俯下身,將耳朵貼在了墨瑾玄的脈搏跳動處,過了很久很久,才捕捉到了那些許的脈動。
蘇澤當下心裏便有了計較,唔,這瑾王爺倒是個命硬的。雖說已經是雀啄脈了,但是在這之外,還隱隱有生脈,倒是可以一試。
吩咐宮人在偏殿生起火,架起鍋,鍋內投入了數十根人參後,蘇澤指揮著宮人將墨瑾玄衣服全部脫完後扔進了鍋裏。
內侍去取人參的時候,林院判也跟了過來,見自家少主行如此大膽之舉,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道:“少主,這……行如此大膽之舉,少主可有把握。”
蘇澤想了想道:“唔,十之一二吧。”
聽得蘇澤這樣說,林院判差點沒有栽倒在地,這藥心穀的名聲,怕是要就此毀了。
像是看明白了林院判的想法,蘇澤笑了笑說道:“我不救他,他就隻有等死了,我若救他,倒還有一線生機,比起一條人命,藥心穀的名聲算不得什麼,更何況,若是我蘇澤因為怕治不好病,就不給人治病,那還怎麼擔得起聖醫之名?”
蘇澤的話,讓林院判陷入了沉思,他自小和老穀主學醫,老穀主多次耳提麵命讓自己不要得失心太重,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老穀主的用心良苦,為醫者當以患者苦痛為大,自身得失為輕,方是仁醫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