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雪峰仙派在冬天常練的一種功法,叫做“攪雪蓋天”。冬天的雪峰山大雪覆蓋,往往寸步難行,而且也蓋住了水源和食物,所以雪峰仙派的人往往練習旋攪之氣,內力深厚,能把地上一丈多厚的雪和堅冰,甚至岩石都旋扭到半空,而且可以打擊敵人。
安洪雖然本已處上風,他並不想窮追猛打,隻想兩個人來個相持,讓宋之純知難而退。不料,宋之純突然攪起一股惡風,安洪見此情景,猛地住手,可是不容多想,一股剛猛氣流居然要把他從地上托舉升空,安洪暗說“不好”,連忙用外氣要把那股羊角風抵抗在幾丈之外,無奈他早已被這股旋流圍在中心,身體慢慢旋轉起來,他的身體因為吸收了龍腦石的陰陽精氣,正膨脹得像一頭野牛,剛好體積龐大適合狂風吹起,安洪心想不妙,情急之下,右腳猛跺地麵,不料居然一腳插進堅硬的岩石一尺多深,心下大喜,右腳一運氣,就充滿了整個腳洞,身體牢牢釘在地麵上了。
謝靈、淳於沔等人看著龍腦石上四個人在打鬥,心裏都很擔心,都躍躍欲試,可是又怕引來眾仙派的圍攻,尤其是師父沒有命令誰都不敢擅自行動,他們隻好幹著急。
眾仙派雖然也認定是岩木派算計了他們,也想置岩木隱叟和安洪於死地,但是他們看到有人替他們動手,就樂得看熱鬧了,如果唐帝裳和宋之純行動不力,再群起而攻之,既可以保全自己門派的實力,又可以消耗炎帝派和雪峰仙派的實力,加上他們還有點忌憚兜率派和岩木仙派聯手,因為兜率派掌門茗泉尊者雖然對岩木隱叟有懷疑之心,但是到了關鍵時候來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也說不定,就是兜率派如果想獨占勝利果實,其實力也是絕對可以來爭奪仙派盟主的。
淳於沔一會看看父親,一會兒看看丈夫,兩邊都是惡鬥,看看就要占優,可是戰局波譎雲詭,反而一下又處在險境了,看得她心驚肉跳,全身冒汗,牙齒咯咯發響。
宋之純一看安洪困在其中,甚喜,猛地旋動雙手,催發內氣,那氣流不斷加速旋轉,從地麵盤旋而上,裏麵全是飛砂走石,像一條黃色的暴龍,在不停地翻旋著身體,而地上的地皮卻一層層都被刨離地麵,刷地就在羊角風裏摔倒半空中去了。看到安洪在**的旋窩中頭發突地散開,然後向上扭動,就像火苗一樣狂亂,宋之純笑了,“力道不夠,我再加力!”宋之純大喊一聲,他看到了安洪的衣服一件件被風撕扯到碎爛,然後一瞬間飄飛而去,心下非常愜意。
可是就是不見安洪離地而起!
安洪此時狼狽不堪,頭發像一簇黑色的火焰,在頭上飄搖;上身已是**,露出健碩的肌肉,被風中的沙石打出道道血痕;下身在安洪左手的護佑下,還能保全。
安洪的臉在風中扭曲了,變形了,但是卻很堅毅,身體也像泰山一樣穩當,他的眼睛裏射出自信。安洪摸摸身上,冷冷沉沉的上古太玄劍還在,就像一個嬰兒躺在媽媽的懷裏一樣安心地睡在他的腰間。他笑了,他知道自己基本上就沒有用過這把寶劍,此時此刻他還不想用,因為他覺得如果一用,隻怕就會驚天動地。
宋之純的攪雪蓋天神功,雖然把龍腦石上的土層和一些不是特別堅固的岩石剝離了地麵,但是對於整塊的大岩石,還是莫奈其何,自然也不能把和整個龍腦石連成整體的安洪怎麼樣。任憑旋風的切割和沙石的擊打,安洪都沒有一絲動搖。
安洪在旋風裏突然想到,身體能量多了,精氣多了,也就變大,抗風能力就差了,如果要是能夠把吸足了能量和精氣的身體壓縮,不斷地壓縮,是不是會有另一種境界和天地?他努力收縮身體,向身體內部的某個中心點收縮擠壓而來,可是他好像做不到,因為身體好像已經夠小了,裏麵充滿了天地的陰陽之氣,也充滿了能量,鼓脹得比鋼鐵還硬。不知怎地,一個東西砸在他胸口,打得他胸口火辣辣的,仿佛五髒都要破碎了,他定睛一看,原來是狂風裹挾的一塊石頭,雞蛋大小,黑黑的,猶如上過光漆一樣,他張開右手掌,用力一吸,那已經快墜到地麵的黑石唰地攥在了他的手心。
“呀!好沉!”他幾乎把持不住,整個身子都被拉得要彎下腰去。沒想到這麼小一個石頭,居然有幾百上千斤重。他很吃了一驚:這樣一個東西這麼重一定不是宋之純的攪雪蓋天神功刮來的,因為這個石頭又小又重,在風裏就有如定風珠一樣。難道有人在冥冥之中傷害自己?石頭在手,他再也感覺不到宋之純神功的厲害了,隻不過他也感到自己活動沒有那麼自如了,畢竟這黑石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