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走廊中,假山石將月遮的剛好。女子坐在欄杆上,男子倚在朱紅的柱子上,靜的出奇。“輕言,什麼時候,你可以真正地了解我,讓我真真正正的愛上你。離那時候,還要多久?”女子打破寂寞,聲音似藍絨夜鶯般美。良久,男子向前撲去,將女子定在自己的臂彎中,他道:“你呢?流文你呢?什麼時候才能真真正正的讀懂我的心?還要多久?”女子不語,隻是注視著他的眼睛,目光晶瑩的,似要流出水來。“我從來沒有輸過,但是流文,在你麵前,我輸了,將一輩子都輸在了你的手上。我認輸。”緊緊地將她圈住,不再放手。女子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是動了動發僵的手臂,回擁住他。閉上眼睛,流出一滴淚來。

屋頂上,月色剛好,女子雪白的衣帶飄飄,倦坐在其上,黑發飄飄,宛如九天仙子。男子一身月牙白色的衣裳,手握玉笛,從口中流出悠揚樂曲,風兒揚起他的發,瀟瀟灑灑。“輕寒,你可否一直這般陪著我,要一生一世這麼久。”男子停下手中的旋律,坐下道:“那你是否要考慮何時要嫁於我莫輕寒為妻啊!”女子蜷著身子,雙手抱著膝蓋道:“好啊,不過你要等大姐嫁了,二姐嫁了,三姐嫁了,才輪到我老四呢。”男子一臉震驚的道:“一直以為你是不會那麼容易就答應,原來,我們的四小姐也是會衷心一個人的。我莫輕寒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你再胡說,小心我殺了你。我暮流煙可是說到做到的。”流煙抽了袖中的長緞道。“那你先追上我吧。”輕寒說完就使輕功一躍飛出。“站住。”長綢纏上他的腰,那女子卻腳下不穩,滑落屋頂。“啊。”“下一次要小心啊,我莫輕寒的妻子是不允許出任何差錯的。”女子睜開緊閉著的雙眼,似墨色琉璃。“那你要一直在我身邊才行,我可不是每次都會小心的。”她羞紅了雙頰,將頭埋沒進他的胸膛。明月,墨夜,獨樓,一雙人,好似一幅水墨丹青。

池塘邊,橫七豎八的擺著數個酒瓶,女子手中還是一壺酒,男子隨意的依靠在假山石上,手中的酒壺正在嘴邊停留。“輕絮,人亡後可有靈魂?玲兒,又是否在想著我呢?”本就有幾分醉意的心,聽了男子這一番話,心中好痛,女子強笑著道:“玲兒姑娘,定也在想著五公子呢,畢竟人亡心在。”“是啊,她的心還是在的,可卻不是為我而停留。”悶悶的喝了一口酒,他道。“若無事,公子,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說著,便真的起身要離去。轉身走兩步,身後傳來酒瓶破碎的聲音,還未來得及回頭,一雙寬大的手臂從身後環住她,同時,在耳邊,傳來嘶啞的聲音:“輕絮,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不要你走,你不能走。”強行的將她抵製身旁的假石上。她還來不及逃走,一雙溫熱的雙唇便欺上來,混著一絲酒意。“我不會放你走的,即使是這一時,更何況,我要困你一生一世。”

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思君使人老嗬,百年修得同船渡,還要千世才可修到共枕眠。突然,發現你其實早就來到了我的身邊,隻是我未曾注意。有一個人,你一直都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