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本以為莊少慕會為了溫飽找老太太談判去呢,誰知道竟是上了山,回來還把腳給崴了。莊家村是京城近郊,山上的路雖不說多平坦,可這邊兒人多,上山的自是也不會少,這路是早就踩出來的,這麼個大男人怎麼還上個山就把腳崴了呢?又不是沒去過。
這回可好,能幹活的腳崴了,不能幹活的大眼瞪小眼。莊少慕看著還餓著肚子的兩人說道,“我去做飯,今天在山裏采了不少幹木耳,我們加個菜。”
言清對這邊兒不熟悉,莊葉可多少知道點兒。都這個時候了,這外層的林子怎麼會還有幹木耳?
“爹爹是不是去了深山?”他好擔心爹爹啊。
深山?就算言清對這邊不熟可也知道深山危險,“你不要命了?”
“言清不要擔心,我有分寸。”少慕出言安慰。
“有分寸怎的還把腳崴了?”
少慕見言清有些許怒色,趕緊解釋,“我不過是稍微往裏走了幾步,再說給你采藥那會兒,我也常去那邊兒,崴腳隻是意外罷了。”
言清還能說什麼?隻能默不作聲,靜靜的等著病號給她做飯。
晚飯吃的比較豐盛,不再是餅子配白水,而是木耳炒雞蛋和有幾個米粒的小米粥。言清看著這樣的飯菜都快哭了,她以前吃山珍海味都沒覺得好吃過,可自從吃了一個多月的白水泡餅子後,現在覺得這木耳炒雞蛋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整整一盤菜幾乎都被言清和莊葉給吃了,少慕隻是在言清讓的時候禮貌性的吃了一點兒。言清就想啊,這可真是個好男人,就是迂腐了點兒,不過不怕,她會好好改造他的。
自從言清身體好了後,少慕便搬去了西間和莊葉一起睡。言清吃飽喝足後躺在家裏唯一的一張大床上終於感覺到了內疚,其實他知道少慕現在還是睡在地上,現在可不比前些日子,這入了冬,天氣可是一天比一天涼。
言清抱著被子跑到莊葉的小屋,少慕正在地下鋪床,言清利落的把他的東西一卷丟到外麵,“你抱著莊葉去睡大床吧,我睡小床。大冬天的中了寒氣可不好,咱們家還指著你呢。”
言大小姐沒好意思說她還得指著人家吃飯,少慕卻理解為她還得依靠他,言清美滋滋的睡了小床,少慕心裏帶笑的抱著莊葉睡了大床,真是美好的誤會。
好飯食吃一次解饞還行,這樣的家境天天吃卻是吃不起的,可言清自從昨晚吃了一次雞蛋炒木耳就再也吃不下白水泡餅子,莊葉跟她也差不多。
隻是家裏條件實在有限,沒有吃好食的那個條件。本來他們家也有兩隻下蛋老母雞的,不過都給言清補了身體。這個季節又沒有賣小雞的,難不成他們這一冬天就是白水泡餅子?
言清湊合著吃了幾口飯,卻再也吃不下去,隻好向少慕問道,“這邊兒的山上有什麼動物沒?我們等你的腳好了去獵幾隻。”
少慕差點兒讓餅子給嗆著,“言清會狩獵?”
哎,其實言清哪會狩獵,隻是沒有別的辦法。誰讓就算他們從莊老娘手裏要回幾畝地,今年也耕種不了,不耕種哪來的糧食。為今之計,隻有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