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位師傅,五位大師兄全部閉關了,他們這是要功成身退,將擔子交給我了,怪不得師傅昨日進去閉關之時,說了那麼一番話,說如非很重要的事,不然就讓我和謝恒鴻商量著解決,不要去打擾她們閉關,還讓我接受捎來的東西,然後按照它說的做,而且對道聖宮有始有終,師傅打算不出來了嗎?
我一屁股癱坐在床沿上,頓感壓力從四麵八方排山倒海的撲來,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心裏準備,可它現在就找來了!
怪不得道聖宮人人對我如此恭敬,兩位師傅和幾位師兄對我如此的疼愛,五位師兄肯定也知道了將名額傳給我這事。
“讓我先靜一靜吧,既然是無法逃避的現實和使命,那我絕對得去擔當,我欠道聖宮太多,包括我和爺爺的命都是道聖宮給的,今天所有的一切也都是道聖宮給的,所以我必須得還,隻是一時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你讓我先緩一緩,明天再滴血認主吧。”我抬起頭,擠出笑容看著那印章說道。
“好。”她一口答應下來了。
我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桌子上的那枚印章,此刻心裏從未有過的平靜。
在接到快遞之前,我還有很多的想法,比如跟楊苓藝結婚生子,然後有時間就帶著老婆孩子到處旅遊,哪裏碰到妖魔鬼怪,就出手解決了,但此刻看來,這是個很天真,很不成熟的想法。
在接得知真相之後,我的心境仿佛一下子長大了,帶著楊苓藝出去降妖除魔,那顯然不現實,但如果以後她真的跟了我,她能夠像毛守德師傅那樣在道聖宮苦守著嗎?
月行一善或除一惡,那幾乎都得在外麵東奔西走,在道聖宮的日子就非常少了。
至於爺爺,讓他在道聖宮安享晚年,是個不錯的選擇。
除此之外,我卻了無牽掛了,倒是可以出去放手一搏,畢竟年輕,又無後顧之憂。
我想了許久,因為這是關乎一生的大事,所以直到大半夜,我才閉眼睡覺,心裏已經盤算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朝著謝恒鴻家裏走去,我想問問楊苓藝。
到了謝毛毛的閨房門口,發現兩個丫頭正在學道經。
我故作輕鬆的問道:“這麼勤奮?”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我,楊苓藝露出微笑說道:“既然下定決心要學,那就要堅持。”
“不錯不錯,貴在堅持,但是堅持的同時,恒心和毅力是根本,一個月,一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一百年,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們能堅持多久?”我繼續問道。
“活到老學到老唄,老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楊苓藝很輕鬆的說道。
“那假如有一天,我也和月明師父那樣,一年都在外麵奔波,或許一年甚至是幾年都不回家,那你願意像毛守德師父那樣在家裏等著我,守著我嗎?”我繼續問道,這就是今天我想問她的問題。
“你今天怎麼啦?感覺怪怪的。”楊苓藝突然覺得哪裏不對,猛抬頭看著我。
“沒有啊,既然我繼承了道聖宮館主之位,以後肯定要像月明師父那樣東奔西走的。”我隨口說道。
“胡說。”謝毛毛插了一句:“我爹也是館主,他怎麼不要東奔西走?”
“他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出去,原本有月明師父在外麵,你爹自然可以呆在道聖宮處理事務,但是此刻月明師父他們都閉關了,肯定要有人在外麵忙碌的,整個道聖宮能到外麵跑的還有幾人?這些人當中,也就我最年輕,那肯定非我莫屬了。”我說道。
兩個丫頭睜大眼睛對視了一眼,謝毛毛問道:“就不能不出去嗎?外麵真的有那麼多事嗎?”
“不能。”我果斷的回答。
“我願意!”楊苓藝突然開口了。
我與楊苓藝四目相對,楊苓藝的眼裏都起霧氣了,她說:“這輩子認定你,就是你了,我願意跟毛守德師父學,在家裏守著,等你。”
我深呼吸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我微微笑說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現在知道了,也放心了。”
“我也願意!”謝毛毛補了一刀。
“別鬧!”我橫了她一眼,笑罵道:“這麼感人的氣氛都給你破壞掉了。”
“耶!”謝毛毛朝我吐了舌頭做鬼臉。
“那我去忙了。”
與兩人用眼神告別,我回到了宿舍。
我拿著匕首,在我的左手食指指肚割了一下,一滴血珠冒了出來,我趕緊拿起那印章,將刻著‘吳名印鑒’的那一麵朝上。
啪嗒啪嗒,指肚的血珠一滴滴的滴落到那四個字上。
嗡嗡嗡!整個印章頓時發出嗡嗡的響聲,而後整個印章開始吸收我的青紅色的鮮血,那是靈龜血。
片刻之後,整個印章綻放出青紅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