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擺了擺手,看到楊昌發在獄中沒有受刑也就放心了。
肖月將楊昌發拉到了桌邊,把筷子遞給他,“趕緊吃吧!”
楊昌發“嗯”了聲,開始吃東西。飯菜送到口中根本品嚐不出來味道,為了讓媳婦安心,他一直使勁的吃著。
肖月一直盯著楊昌發吃飯,他放下筷子肖月趕緊將水遞了過去。
沈俊淩看著夫妻二人的相處,眸底深處閃過一抹羨慕,這樣的感情真實純粹。甩開手中的扇子,“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明日公堂上自有分曉。”
肖月跟楊昌發點頭。
第二天是升堂的日子,肖月一大早就起來,等到沈俊淩派人過來喊她,幾人一起去了縣衙。沈俊淩的身後跟著一個胡子花白的人,應該就是刑部的仵作。
來到縣衙的時候,公堂的門口已經有很多的人圍著,沈俊淩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在公堂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肖月心裏著急,一直四處觀望。
沈俊淩瞟了他一眼,“還早著呢,快點坐下來吧!”
肖月隻得收斂心神,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楊大伯和肖老爹坐了下來。
等了許久都不見縣太爺的人,沈俊淩的眼神沉了沉,朝廷規定一般巳時初就要升堂,這會兒都過去半個時辰了還不見縣太爺的人,可見是天高皇帝遠,這縣太爺已經忘記這天下姓什麼了。
等到快巳時末的時候,縣太爺終於露麵了,滿臉迷糊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肥胖的身體都快把衣服撐破了,慢慢騰騰的走到公堂上坐下。
師爺喊了聲“升堂”,衙差們齊聲呼喊“威武”,整個公堂馬上有了一副莊嚴肅穆的感覺,隻是要忽略在公堂上打著哈欠的縣太爺。
楊昌富站在縣太爺的身後,對著堂下喊,“帶周四家人及犯人楊昌發。”肖月這才知道死的那個人叫周四。
一對老年夫婦和一個中年婦女上來,應該就是周四的爹娘和妻子,幾人跪下,“叩見縣官大老爺。”
縣太爺使勁睜著眼睛,“有什麼冤情快快講來。”
周四的媳婦哭得稀裏嘩啦的,“大人,我們要告的是臨水村楊昌發,他家做的醬料害死了我相公,請青天大老爺替我們做主。”
這時衙差們也帶著楊昌發到了公堂,周四的爹娘一見到楊昌發就激動的衝到他麵前伸手打著他。
“你這個殺人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不得好死,我可憐的兒子。”周四的娘邊喊邊捶著胸口。
肖月急忙站起來跑到楊昌發麵前,“你們做什麼,案子還沒有審,誰知道跟我們家有沒有關係?”
周四的妻子抬頭看著肖月說:“怎麼沒有關係?我相公就是吃了醬料才死的。”
肖月說:“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還是等大人審完案子再說吧!”
幾個衙役過來將周四的爹娘和妻子隔開,楊昌發捏捏肖月的手,走到了公堂中間跪下,肖月也坐回到凳子上了。
縣太爺這才發現在公堂的一旁坐著幾個人,他麵色一沉,“你們是何人?為何坐在公堂上?”
沈俊淩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衝著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點頭表示明白,接過玉佩上前遞給縣太爺。
縣太爺接過玉佩,臉色瞬間就變了,顫抖著手說:“寧......”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俊淩打斷,“在下沈俊淩,是福興居的東家,也就是這醬料廠的東家。”
縣太爺擦擦額頭的汗水,說:“是,沈公子放心,下官一定將此案審理清楚。”說完將玉佩還給那個小廝,小廝接過回到了沈俊淩的身邊。
肖月的目光看向沈俊淩,縣太爺居然自稱下官,那玉佩代表的身份肯定不凡,是誰的?
沈俊淩察覺到肖月審視的目光,搖著頭得意的說:“別這樣看我,小心你相公吃醋。”
肖月頓時噎住了,瞪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楊昌富看到縣太爺的反應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沒錯,果然試出了福興居東家的身份。
縣太爺終於端正了身體,臉上也出現了認真的神色,拍了一下驚堂木說:“大膽刁民,竟然敢亂告狀,誰不知道福興居的東西不可能出問題。”
肖月目瞪口呆,這縣太爺真是個草包,究竟是怎麼當上官的?沈俊淩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臉上保持著笑容,輕搖著手中扇子,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