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雁回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雷傲正坐在她身邊,她一動,雷傲立刻清醒過來。
喬雁回和他對視,她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待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臉頰立刻騰的紅了起來。雷傲怔了片刻,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她從來也沒見雷傲這樣笑過,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冷靜又冷漠的,這種放肆的笑法好像從不屬於他。
她太震驚,以至於盯著雷傲的雙眼都沒有挪開,直到雷傲托起她的下頜,“好看麼?”
“嗯,好看。”喬雁回說完之後,立刻捂住嘴。
她這是怎麼了?!瘋了麼?是睡糊塗了?!還是累糊塗了?!怎麼一覺之後就變成一隻毛驢,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
喬雁回懊惱不已,好在雷傲並沒打算揪著她的小辮子不放,而是轉身叫來造型師,“開始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造型師十分麻利的給喬雁回打理起頭發,像是早就知道她不喜歡和人寒暄,做頭發的過程中,極少跟喬雁回聊天,偶爾溝通兩句也是簡潔又直接。
半個小時後,煥然一新的喬雁回被幾個助理聯手從試衣間裏,推到雷傲麵前。
雷傲正在和人打電話,看見她出來了,立刻停下了一切動作。
喬雁回甚至可以聽到電話那邊有人在喂喂的叫著,可雷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的臉上止不住的燒了起來,手抓住裙邊,頭半低著,竟不敢再和雷傲對視。
直到雷傲走到她麵前,他俯下身子,側著臉,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喬雁回,你真好看。”
“有……有什麼好看,不就是一件白裙子。”喬雁回結結巴巴的回道。
雷傲笑了笑,沒說話,轉而對助理點點頭,“我很滿意,幫她把包拿過來,我們要走了。”
他說完,拉著喬雁回往門口走,經過鑲滿鏡子的走廊時,喬雁回忍不住朝鏡中的自己看了一眼。
一眼,她就停下腳步。
鏡中那個女孩兒,真的是自己麼?
她穿了條簡單的白色長裙,裙子沒過了腳踝,烏黑如海澡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耳邊夾著一隻鑲嵌著珍珠的發夾。
白淨的臉上隻化了些淡妝,但如畫龍點晴般,讓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
已經有多久了,她沒化過妝,沒仔細看看鏡中的自己,她都快忘了,原來自己長得這麼好。
喬雁回伸出手指,想要碰碰鏡中的自己,但她又不敢,怕這是一個夢,一碰就要破掉。
雷傲站在她身後,看她遲疑,猶豫,她眼中的快樂與悲傷,像是細小的刺,紮進他心裏,讓他說不出的難受。
“好了,別照了,再照鏡子都要舍不得你了。我們還趕時間,以後讓你照個夠。”雷傲拉著喬雁回的手,繼續向前走。
“我們到底去哪兒?”車子再次啟動上路,喬雁因忍不住問道。
雷傲的心情很好,故意賣了個關子,“去見個很重要的客人,你一定要出席。到時候記得表現好一點,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表現出咱們倆很親近。”
想得美,他越是想表現得親近,她就越是要拆他的台。
喬雁回心裏小算盤打得啪啪響,雷傲卻像是聽到了她在想什麼,扭頭道,“不許故意搗亂。”
啊,先生,你誰啊?咱們很熟嘛?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要做呀?
喬雁回把頭往窗邊一扭,不答理雷傲。
雷傲踩了腳刹車,車子停在路中間,多虧美國路寬車少,要不然照他這腳急刹,早就不知道追尾了多少輛車。
他一伸手,把喬雁回的臉扭過來,“你信不信,等到時候,就算我不說,你也會表現得和我很親近。”
“不信。”喬雁回斬釘截鐵的說。
雷傲揚了揚眉,“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如果我說的沒錯,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讓我去搶銀行我也去搶?”
“當然不會是這種事!”喬雁回這種小孩子似的抬竿簡值讓雷傲想跟她吵都不知道從哪裏吵起好。
他從衣兜裏,掏出一隻看著很眼熟的盒子,丟到喬雁回懷中,“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戴著它,再也別摘下來。”
盒子裏裝了什麼東西,喬雁回比誰都知道,她沉默半晌,“那萬一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的。”雷傲對她微微一笑,“萬一中的萬一,我要是輸了,那我也答應你一件事。”
“那麻煩你明天把帝國銀行紐約分行搶了吧。”喬雁回將盒子放在掌中把玩,沒正經的說。“除此之外,我沒別的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