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雁回握得太用力,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手已經被玻璃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痕,血珠子滴滴噠噠地落在了地盤上,結成一灘紅色的河泊。
雷傲在手邊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幹脆嘶扯一聲扯下自己襯衣的一角,一頭咬在口中,抓過喬雁回的手,給她包上。
本想著給她點苦頭吃,讓她知道這樣肆意妄為的後果,可真見了她手上那一道深得幾乎能看見筋骨的傷處,雷傲的心就再也硬不起來了。
他在心底低低地歎了口氣。
如果她是個男人,哪怕她傷得再重,他現在也要把她拎起來一頓好打,可她不是男人。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你那是什麼眼神?”包好了喬雁回的手掌,一抬頭,卻又發現她正眼含鄙夷(?)地瞧著自己。
“你的衣服消過毒麼?那麼髒給我包上,萬一傷口發炎怎麼辦?”
雷傲怒極反笑,“我以為喬小姐連死都不怕,這點小傷算什麼。最多不過是這隻手爛掉,截肢了就好,又不會要命。”
“不是你的手,你當然不在乎!”喬雁回的聲音提高,他攥著她的掌心溫度極高,燙得她十分難受。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會受這無妄之災?!他把她害得這麼慘,看她出了這麼多洋相,現在還來扮好人教訓她?!他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喬雁回心裏有氣,於是就掙了掙 ,雷傲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見喬雁回撲騰的厲害,幹脆用力一拉,將她拉到懷裏。
他身上的味道並不難聞,淡淡的浴液香和煙草燃過特有的焦味混雜在一起,喬雁回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心裏更加害怕。
他想幹什麼?還打算繼續發情?!
一想到雷傲剛剛對她做過的舉動,喬雁回就心底發寒,她忍不住掙紮起來。
雷傲眉頭緊皺,“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都受了傷,老實一會兒不行?!”
喬雁回不理他,隻是用力想要從他懷裏掙開,雷傲拿她實在沒辦法,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她屁股上。
“啪。”的一聲脆響,喬雁回與雷傲都楞了一下。
“你……你……”喬雁回又羞又怒,眼淚再次湧了上來,她活這麼大,還沒被人打過屁股,這個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我……”雷傲也呆住了,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做出了這個舉動。
兩人正僵持著,忽然門外傳來叩擊聲。
“那個……leo,你們完事了麼?咳……夫妻倆有什麼事好好說,別真傷了和氣……”
剛剛喬雁回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麼,外麵的人雖然沒看見,但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叮叮當當地在裏麵鬧了一通,那架式跟要把辦公室拆了一樣,讓辦公室的其他人都提了口氣。
但鑒於雷傲惡名遠播,也沒人敢真的過去問問,發生了什麼,隻能請來白戰霆這隻大佛,來探探究竟。
“沒事我就進去了啊……”
“滾出去!”白戰霆剛把門扭開一條縫,雷傲就在裏麵吼了一聲。
白戰霆趕緊把門關上,門板閉合之前,他看見喬雁回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正往雷傲身後躲。
處男發情真是不一般啊!白戰霆心裏想,餓了好些年,這回可是逮著肉了,看那位喬小姐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得住……
雷傲脫下西裝外套,丟在喬雁回頭上,喬雁回慌手慌腳地把外套摘下來,發現雷傲已經半蹲下/身,與她平視。
她心中一悸,“幹什麼?”
“我說過的話,說過的每個字,都是當真的。你嫁給我。就是我的人。隻要你不背叛我,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但是,喬雁回,如果你敢騙我,哪怕一次……”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喬雁回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哪怕一次,他都會讓她粉身碎骨。
他這是在承諾,也是在威脅。
不發一言,喬雁回就像是在自己周身布下一道密不可破的防線,雷傲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幹脆甩手走了。
喬雁回用他的西裝將自己包裹起來,一動不動。
一直到公司裏的同事都下班走了,喬雁回才穿著西裝走出辦公室。
她才到雷傲肩膀,雷傲的衣服她穿著就跟一件半身裙似的。
喬雁回像一抹遊魂似的走出了公司,此時已經將近子夜,她望著穿無一人的街道,遠處有巡夜的警車呼嘯而過,高樓頂上的霓虹閃爍不停,這個城市她生活了三年,可如今仍是個陌生人。
這樣的冷的夜,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喬雁回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她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本在這裏為了無聊的事情傷神,她必須想辦法弄到錢。
楚楚還在等著她。
可是她要到哪兒去借那麼多錢,楚楚的醫療費保守估計也要上萬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