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申井坪習慣了天上人間食府的工作,新鮮感漸漸淡去。
他甚至開始厭倦那些人醉酒前的跋扈張揚、盛氣淩人和醉酒後的醜態畢露。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不是這麼沒有教養。
可是,沒有教養的人比比皆是。
往往在較高的階層中,墮落的人較多。
因為當你在低階層中時,你想墮落也沒處落。
盡管如此,他工作依然努力,無論食客們如何刁難過分,他總能保持克製忍讓。
當然,這也是食府的基本要求,在這裏,“死做活做像條狗,被人罵還不得汪汪叫”被視為員工的美好品德,所以,歐陽經理對這位新員工十分滿意,數次當眾表揚,升他做了小組長,負責五間尊貴套房。
其實,若擱申井坪之前的脾氣,他早已撂挑子不幹了。
可他是超人,上過天拯救過世界的,看問題的角度和高度與以往相比大大改觀,譬如之前他說人在世間如螻蟻,這僅僅是感慨中的比喻而已,可如今他再說這話,那就是真的在說人如螻蟻。
這麼一來,他還會在乎那些人的行為麼?
不過有一天,申井坪在乎了。
那天是十月十六號,他和江團負責的愛麗舍宮套房來了三女五男,其中一位妙麗無方,性感無比,正是申井坪日思夜想的國民女神林芝婷。
她和一位人高馬大的英俊男士並排走在前麵,談笑風生,其餘六人跟在後麵,甘做綠葉陪襯。
申井坪按捺住洶湧澎湃的心緒,直挺挺站在走廊,偷瞧了林芝婷數眼,她今天淡妝,一襲黑色印花長衫,下配著短裙,顯得莊重優雅,比電視上好看不知多少倍。
兩位迎賓妹子將他們引進套房,落座。
剩下的,就是申井坪和江團的事情了。
酒菜是預定好的,除幾樣需要現做外,其餘已備齊。
那男士低著頭在林芝婷耳旁笑著低語,林芝婷也笑著點頭,申井坪瞅了個機會問:“先生,酒菜準備好了。”那人一扭頭瞪著申井坪、一擺手道:“那就上唄。還用問?”
申井坪躬身退出,和江團把酒菜流水價端上。
一幫人開吃開喝,其中三位男士不停的敬林芝婷和其他兩位女士,林芝婷勉強奉陪,喝得雙頰燦若桃李,越發可人。
另外兩位男士或許是經紀人,時不時替三女擋杯。
八個人喝下5瓶2000年的拉菲之後,三位男士的手,開始有意無意地往女士肩上放,而三位女士也都靈巧而不失禮貌地躲避,看來都是應付這種場麵的老手。
又喝了一會兒,坐在林芝婷身旁的那男子舌頭都大了,乜斜著略顯迷離的眼睛,一手去摟林芝婷的肩膀,一手端著漫漫的一高腳杯酒去敬她。
林芝婷笑著說:“曹總,我真不能喝了,明天一早還要趕去拍戲。”
曹總一擺手,酒撒了半杯,他也不理會,隻管道:“不用,我跟你們趙大導演打過招呼啦,放你們兩天假。”
林芝婷笑著說:“那怎麼行?要是延誤了檔期可要損失不少錢。”
旁邊一人叫道:“我說林大美女,你看我們曹總是在乎錢的人麼?別說延誤個兩天,就是延誤一年,都不是事兒。這兩天你們三位美女就放開了玩兒,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別替我們曹總省錢。”
曹總端著酒杯的手伸出了小拇指,指著那人道:“小陳,**的低調,要低調,知道吧?在三位仙女麵前,別特麼錢錢錢的這麼俗,好不好?”
小陳連忙站起身來,雙手舉杯,向曹總道:“曹總批評得對,我知錯了,自罰一杯!”說罷,“咕咚咕咚”把一杯紅酒喝了涓滴不剩。
曹總笑嗬嗬地說:“唉,這就對了,好樣的!”又搖頭晃腦轉向林芝婷道:“林老師,你瞧瞧小陳多痛快,來,我敬你一杯。”小陳和另外一個男子也在一旁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