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天裏,我一直躲在房裏,思考我怎麼開始我的尋人計劃。我向丫鬟尋了筆,是毛筆,好吧,其實畫畫也還湊合。哥哥的模樣在紙上漸漸顯現,我隻畫了上半身,哥哥說他不喜歡自己的腿,不喜歡自己毫無用處的腿。
“哥哥,一定要去那裏麼?萬一我回不來怎麼辦?就算你一直站不起來,安雲也可以照顧你一輩子,永遠不離開你”
“啪!”
哥哥一巴掌揮過來,大概是突然用力,輪椅也晃了晃,我顧不上看自己的傷勢,連忙扶穩他。
“你記住,我把你撿回來是讓你發揮作用,否則你就什麼都不是!”
“哥哥!”
我為他的話而震驚,最近測試實驗做了好多次,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哥哥心情也變得奇壞,常常發火。可是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打我,還說出這樣的話。
哥哥大概看我呆掉了,也恢複了理智,輕輕地抱住我,“安雲,我已經30歲了,人生最美好的前半部分已經過去了,我真的等不及了。你明白嗎?你不要生氣,哥哥剛剛是氣糊塗了,最近煩心事多,你原諒哥哥好嗎?”
哥哥,我原諒你。我不知道他那句“否則你就什麼都不是”是一時吐出的真話,還是氣頭上的胡言亂語,他對我的養育之恩,對我的好,都是真的。所以,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書呆子果真把球帶回來了,我告訴喬老爹這是海裏的神物,就是它救了我,讓他好生保管,還吹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把喬老爹說得迷迷糊糊的。
終於到了出門的那天了,喬府所有的人都為我送行。我眼淚汪汪地同他們告別。一輛兩個輪子的馬車,隨行的兩個丫鬟,一個車夫,兩名護衛,還有書呆子。難不成他真要當太監,真傻。書呆子自那天後就沒和我說過話,我也懶得和他說。
兩個丫鬟據說都是陪著我一起長大的,其中一個還拿過筆墨給我,叫書香,另一個婉兒。
“小姐,要喝點茶水嗎?”婉兒年紀稍大些,說話做事都是沉穩像。當了幾日的喬玉,還是不習慣別人這麼叫我,我連忙擺手。
“不用,謝謝。”
婉兒一愣,才說:“小姐這是什麼話。”
“小姐,你這幾日在家都畫個不停,所以我從家帶了幾卷紙,外麵賣得貴,質量也不及咱自己做的好!”
書香比我還小,活潑得多,現在一副得意,等著我去誇她似的。真是小孩子心性:“好啦,你最好了,下次買糖給你吃!”
“小姐是說真的嗎!到了京城我要吃糖葫蘆,我從來沒有吃過,你不許耍賴!”
“書香,別沒大沒小的,沒看出小姐不舒服麼?”
我最討厭別人一副看穿我的樣子,最討厭別人裝老成,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動手用老辦法解決了。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我討厭你。”我說得很平靜,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就是要把這一個事實植入她的腦海裏,婉兒的眼神渙散,顯示出她被我控製了。
“是,小姐。”她機械地答道。
我這才意識過來,我的能力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