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心髒就像被壓抑了兩年一般,在一瞬間突然發瘋的狂跳起來。
某些情感如同噴泉一般在瞬間噴發溢出。這、這不可能?
智夕的腦袋有點發懵,但潛意識提醒她現在不是發懵的時候。她攥緊了手裏的照片,朝著男人手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煕曜……煕曜!
不知道為什麼,智夕覺得大街上的人口突然變得如此擁擠,擁擠得她無法將視線投放到她能觸及的最遠的地方,無法讓一直尋找的目光停留在早就應該停留的港灣。
沒有?這裏也沒有……你到底在哪裏,在哪裏啊煕曜!
“煕曜!煕曜!”
有些人開始向智夕投來訝異的目光,一個站在渥太華街頭大聲用中文呼喊的女生,誰都會覺得奇怪。
但智夕顧不上那麼多,心裏湧動的洪流迫不及待地推動著她——到那個人的身邊。
去吧,去那個人的身邊。
“煕曜!千煕曜你給我出來。”
不知道就這樣大聲哭喊了多少次,反複叫了他的名字多少遍,直到智夕已經沒有力氣再喊出來。
站在行人不斷擦肩不斷經過的路口,智夕覺得自己的時間好像被定格了。
“誰在叫我?”
一隻手從背後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裏,令人懷念的味道包裹著她,另一隻手又捂住了智夕的眼睛。
這已經久違了多少個日夜的味道,想念了多少個分分秒秒的味道,又再一次將她溫柔地抱住。
“猜猜我是誰。”
“嗬嗬……”
明明是在笑,可淚水卻仍然透過煕曜的手指縫隙,從臉上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笨蛋,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是動不動就掉眼淚,讓我怎麼放心得下。”
話語雖是責怪,但語氣中的溫柔恰好觸動了智夕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
“因為我不這樣做,那個笨蛋怎麼會出現啊……”
“那個笨蛋舍不得小夕夕,所以回來了。”
“煕曜!”
智夕突然轉過身來,用力地抱住眼前這個身高更加出眾的人,眼淚浸入他幹淨的襯衫裏,水漬漸漸蔓延。
“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嗎。”煕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眼睛裏盡是閃爍著的光點。
“煕曜,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智夕覺得現在的自己比任何時候還要孩子氣,恨不得抓住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要放開。抬起頭來,看著這個早已脫去以往稚氣變得更加成熟迷人的男生,智夕覺得自己現在哭泣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
“智夕。”
“嗯。”
“我愛你,一直未變。”
“死千煕曜,一來就玩瓊瑤。”雖然嘴上這麼說,智夕的心裏早已被感動給填滿。
“呐,小夕夕,我們結婚吧。”
“喂,有沒有搞錯啊,”智夕繼續笑著擦拭眼角的淚水,“雖然我已經成年了,但還不到結婚的年齡好不,我可不想自己的大好青春葬送在你這個混蛋的手裏。”
“哈,你的青春注定葬送在我這個混蛋的手裏啦。”
“不過好巧,我是聽說剛才那個人你在這邊,我才……”
“那個人是我的手下,我叫去的。”煕曜笑眯眯地回答。
“什麼!?”
“不然你怎麼可能贏得這麼輕鬆,雖然演戲要逼真,但保護妻子大人是我應盡的職責,不是嗎?”
“你……你這家夥,兩年前說你中途死掉……是怎麼回事啊?”
“嗬嗬,那是因為我的處境很危險,害怕別的黑勢力趁此機會搗亂,才謊報我已經死掉的。不過這兩年在美國療養也很艱難,直到剛才我身上還有地方在痛呢。”煕曜說著,捂住兩年前被子彈打中的地方,故作有些疼痛地眯了眯眼。
“不是吧?哪裏?嚴重麼,要不要我叫醫生……”
智夕有些擔心地去尋找他傷口疼痛的地方,突然,一雙大手扯住了自己,把自己的身體往前拉去……
渥太華的街頭,有一對情侶一直甜蜜地擁吻著。
或許,經曆了黎明黑暗的天空,已經開始迎接兩個人共同的太陽。
雖然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曲折。
但握著你的手,就一直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