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了,我來這鬼地方已經十四天了,想我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已經恍惚了足足兩個星期。從前整天嚷嚷著的減肥,如今夢想成真,卻仍舊不敢照鏡子,饒是那銅鏡再不清楚,我也知道,那鏡子映出的軀殼杏眼柳眉鵝蛋臉真真實實卻分明不是我,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尋。
我究竟能不能回去,曆史上有沒有這個朝代,我在這大雲朝的玄武年間,會發生怎樣的故事?我那武林盟主的爹,掌握著大雲朝最有實力的獨孤盟,按說應與朝廷勢不兩立,朝廷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其中有多少秘辛,我都無從得知。一個又一個的問號我也隻能爛在肚子裏,怕過度的打聽引起他人的猜忌,畢竟,這不是人人平等的21世紀,我雖不聰明,卻也知道特殊時期凡事要小心為妙,萬不可再有第一天那樣的事了。
噗通——哎喲喂我的老腰,我這做夢做得正好,眼看著就要抱著我日思夜想的胤禛了,卻不想樂極生悲掉下了床。十九歲還掉床,著實丟臉,趕緊把自己扔回了床上,不過這床似乎硬了點,不管了,我的胤禛,我來了~hiahiahia。惺忪間旁邊似乎站了個人,“媽,我就是掉了個床,您老趕緊回去睡吧,明早上我要吃煎餅,加雞蛋不要(蔥)。。。”“小,小姐,您醒了?”緊接著一串慌忙的腳步聲,隨後聽那聲音囑咐道“墨竹,你趕快去回稟盟主,大小姐醒了!小李子,你快去將李郎中請來。還有墨菊,去找找墨蘭,那丫頭肯定又跑哪躲懶去了。”“喳”“諾”
神經病,你丫才小姐。那腳步聲又到我近前,靠在我身邊悄聲說“小姐,您可終於醒了,盟主這兩日記掛著您,人都憔悴了不少,墨梅可真怕您再也醒不過來了,定是夫人在天上保佑了您,奴婢就知道您是個(有福氣的)。。。”
我猛然驚醒,不對啊,立馬撐起身子,紮眼一看這人誰啊,掃了一圈發現根本不是我房間,我本人正躺在這中看不中用的硬巴巴的古木床上,我說怎麼感覺這床一夜之間硬了不少,再看我麵前這人的衣著,cosplay?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拐過來,驚怒交加之下想都沒想對著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怪不得順手打人的時候不是皮帶就是鞋底,這手是真疼啊。反觀那“婢子”卻連氣都沒喘嗵一聲跪倒了地上,“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多嘴,隻是盟主一會便過來了,看見了這場景隻怕是不好,您昏迷初醒,身子還弱著,千萬不可生氣,盟主走後,奴婢自去領罰,小姐,您息怒啊!”
我看她這模樣,開始的衝動去了大半,頭腦漸漸冷靜,隨即揮手讓她退下。我腦中一團麻,如何還顧得了別人的心情。我光著腳下了地,細細打量著這屋子,企圖找到些什麼,以證明這不過是對我的整蠱,而不是——穿越。
可我越看越心慌,越看越絕望。沒有,什麼都沒有,木床,木櫃,木盒,連鏡子都是渾濁不堪的青銅鏡,那鏡子裏陌生的臉讓我徹底斷了念想,全身血液倒流,瞬時癱坐在了地上。驚恐,害怕,不敢相信以及對未來的不確定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哆嗦著抱起雙膝,簡單的動作卻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我把頭埋在雙膝裏,又試探著抬起,毫無變化的景象卻讓我眼眶中蓄勢待發的淚嘩得流出。。。
哭著哭著卻自嘲的勾起唇角,袁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現代,一直想要遠離你媽麼,現在好了,如願以償,嗬。
聽著外麵有腳步聲,想是墨梅說的盟主來了,好在我這人優點雖不多,其中有一點卻著實好用——識時務是也。
我將將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將眼淚收起來,這門就被轟的推開了,來人左不過三十歲的模樣,高冠束發,五官與如今的我有幾分相似,隻多了幾分硬挺,身著墨藍的右衽交領袍衫,上麵用銀絲繡著的圖騰隨著陽光的反射若隱若現,由一根黑色腰帶束著,似漢代服飾,卻沒那些圖案的講究,特別挺拔有魅力一大叔。
可惜的是年紀輕輕的便續起了胡子,著實是敗筆,敗筆啊。
沒來得及細想,那人已到近前,我方才發現他的眼眶竟已是紅了,我顫顫地喚了聲“爹”。他身體一怔,哆嗦著嘴,絮絮叨叨的對我說著,醒了好,醒了好,我的兒。。。他一麵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床上坐著,替我蓋好被褥,一麵吩咐著讓習風進來,其先他人退下。
我清楚的看到,那雙因常年習武滿是老繭的手,此刻卻是微微顫著的,他這爹許是怪疼他這女兒的,再者看這衣著打扮還有這家具擺設,也定是個有權有勢的,原本焦灼的心此刻倒是稍稍放下了些。
此刻有個少年帶著一位醫者模樣的人推門而入,那少年怎麼說呢,十七八歲的年紀,少有的安靜沉穩,眸子是微微的褐色,細白的皮膚配上高挺的鼻,俊朗的模樣讓人看了便心神安寧。後來我從墨梅口中得知,他是我爹的大弟子習風,小時候家裏害了水災,隻留了他一個孤兒,流落在外。八歲時被我爹看中領了回來,悉心調教,總算不負眾望,成了我爹的得意門生,一時風光無兩。對於習風,我從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對於我,絕不僅僅止步於是我爹的徒弟。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準的,可我猜中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那天為了以防萬一,我用了小說裏的萬能定律,裝失憶。那郎中也不像是診出了什麼,但見我這副模樣,也陰陰陽陽的絮叨了一大堆,最後斷定我因受了刺激,才導致了失憶,無大礙,隻需好生調養著便好,至於想不想的起來,還要看個人的造化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