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宋葉初總算是開口了。
“抱歉,二伯,這件事情是我操之過急了。我隻是有些擔心大哥一人,是否能夠撐起宋家。卻忘了若是二伯當真就這麼回了宋家,曾經的一切都白費了。對不起,二伯。”
宋葉初站了起來,對著宋二伯鞠了一躬。
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她其實根本就做得不對。隻不過是對宋子期的擔憂占了上風,僅此而已。
“葉初,你或許應該試著去相信子期。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也沒有你想象中的無能!你想要保護每一個人,可是葉初,你卻忘了,你才是子期的妹妹,他始終比你虛長了將近十歲,他不是個小孩子了。他,可以的。”
宋二伯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可是聽在宋葉初的耳中是當真醍醐灌頂,讓她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把身邊的人都想的太過脆弱,她以為自己可以扛起一切,其實根本沒有,她扛不起這一切,也做不到照顧好所有人。
她……
“二伯,我知道了。”
宋葉初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有些瑟瑟的樣子,宋二伯看著宋葉初,眼裏透著心疼。他甚至不知道宋葉初是如何養成如今這個性格的,恨不得將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攬入羽翼之下保護著。
分明她一直在宋家的環境下生存,按照常理來說,就算被養成嬌嬌小姐卻也不是不可能。也不知道是哪裏長歪了,才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宋二伯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他隻是知道,看著這個樣子的宋葉初,會有這莫名的心疼,和淡淡的驕傲。
“葉初,去了北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想子烈一定會將令牌給你,我也就不再多此一舉了。二伯這麼多年在北美打拚,雖然不敢說是北美的巨頭,可是怎麼說小霸王也是算得上的。若是有了二伯手中這些勢力,你做事也要方便一些。”
宋二伯也不再多說宋葉初什麼了,性格已經如此,好在是還有一個景宸能夠照顧著宋葉初。
“那葉初就先謝過二伯了。那葉初就出去了。對了,之前葉初所說也絕非是胡亂說說的。我回去之後就派人到二伯這裏負責安保,還望二伯不要推辭。這也是葉初能夠盡的一些綿薄心意了。”
宋葉初對著宋二伯笑了笑,推門走了出去。在走出的瞬間,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緊皺的眉頭和眉眼之間深深的愁緒,都透露著她的心情。
門口的宋子烈迎了上來,宋葉初卻是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對著宋子烈淡淡的搖了搖頭,又拉住了宋子烈的手腕。
“二哥,勞煩你多勸勸二伯吧。畢竟都是一家人,做事,還是不要那麼決絕的好。”
說完這句話,宋葉初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大門之外,蔚藍的天空之上,朵朵白雲飄過,宋葉初被著晴朗的天空晃了眼睛,微微閉上一會兒,才睜了開來。
滿臉的疲憊不加掩飾,宋子烈還想要接著拉住她,詢問她些什麼,可是她搖了搖頭,眼裏竟然透露一絲絲的無奈。
“二哥,若是有機會,多勸勸二伯吧。葉初無能為力了。隻希望下次見到二哥的時候,還能是朋友,而不會是敵人了。”
聽到這樣的話,宋子烈有些難過的看著宋葉初上了車,看著車子絕塵而去,他忽而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是為了什麼而如此這般。
宋子烈目送宋葉初離開之後,走進書房,卻見宋二伯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宋子烈之前一度有些難受的表情也變回了冷淡的模樣。
分明就是演了一場戲,隻不過兄妹二人從未有過排練罷了。
可是宋子烈卻總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感受揮之不去,他不敢同父親訴說。他好像已經隱約知道了所為究竟是誰。可是,他又如何能夠開口。
不經意間從四妹到了葉初,他卻是永生永世都再也無法跨過這條邊界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聽父親提起宋葉初這個妹妹,他便對著這個妹妹上了心,那麼聰慧,又那麼刻苦,她似乎和他認識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樣。
於是,他聽著她成長中的每一個故事長大。也記住了這個小他三歲的妹妹。
直到見麵,才知道這個妹妹就是他夢中的那人,於是驚喜,而後苦澀,最後,不過歸為一句葉初,便再不得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