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沃土也,守有餘而攻不足。
軍師分明有神鬼莫測之能,豈會視而不見,卻又何故執意北伐?
隨軍出征,隨軍……
軍帳裏,置在架上的銀甲,些許磨損但錚亮如新,藍色披風上,沒有半點血跡。
銀槍蒙塵,靈氣漸失。
年少所願者,拜將封侯也。
吾今為西蜀五虎上將,生平無一敗績,可無憾矣。
常自思量,卻也是這常勝將軍的名號,將我束縛。
是的,我不能敗,而不戰,方能不敗。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當著麵常勝的旗幟。
將軍戰沙場,誰敢言不敗。
但求一敗。
不知覺走出了軍帳。
夜照玉獅子,正躁動不安的噴出灼熱的鼻息,靈草馬料,視而不見。
輕撫它的馬鬃:“老家夥,你,也想要一戰了吧!”
夜風起了。
隻著布衣,竟覺些許涼意。
鬢發早已霜白,隻歎廉頗老矣。
白馬通靈,似察吾意,不再躁動,低頭安靜的吃起了靈草飼料。
“將軍,丞相有事相商。”
隨從得命,遍尋而不得,見吾竟在馬房,稟告間麵色焦灼。
“子龍,近來如何?”
軍師,也老了,雖然精神依舊,卻是滿生華發。
“一切如常,丞相何故有此一問?”
“吾昨日夜觀天象,見將星欲墜,近日蜀中,此乃不詳之兆,應為,有大將,於不日殞落……”
軍師看向我,其意,不言而喻。
“人誰無一死,願請一戰。”
生無可憾,隻期戰死沙場爾。
早已,看淡生死。
“五虎上將,今,唯汝一人尚在,蜀中無大將矣。”
我無言。
他輕歎:“罷罷罷……”
次日。
西涼大將韓德,城下叫陣。
披甲,提槍,上馬,大開城門。
戰鼓聲起,韓德縱馬來迎。
??這韓德,也是使槍之人,試招間,可見基礎敦厚,無甚破綻。
見獵心起,頓時槍如驚雷,盤龍七探,錯馬間,挑飛其手中長槍。
竟是慌亂縱馬而回。
正欲衝殺一陣,敵陣齊齊奔出四人。
原是父子五人――父親並四個兒子,四人高聲報號:“韓瑛、韓瑤(槍)、韓瓊(方天戟)、韓琪(兩口日月刀)在此。”
鳴金聲起。
回頭,卻見軍師竟在城頭,神情帶了些焦灼。
大喝:“常山趙子龍在此。”策馬衝迎向五人,長阪坡一戰,仿兮昨日。
多日陰鬱,一掃而空。
五人皆死,欲衝殺重圍求死,有小校奉丞相命,手持先主雙股雌劍,擋吾去路。
輕歎,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