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昊翔點了點頭,便毫不猶豫地道:“你放心,這件事我再也不會問你,我們當做這一切沒有發生過,好嗎?”
他的寬容,他的不追問,他的毫無保留的包容的柔情讓落夕的心更加酸澀。
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終於把心底滿腔的酸澀和不安一股腦兒的噴湧而出,急切地吐露出這個隱瞞了許久的秘密:“昊翔,對不起……當時,因為我吃了藥,而且,而且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損傷了孩子,我才沒有辦法去拿掉他,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想留住他,可是……可是……我不能!”
淚水大顆大顆流下:“昊翔,你能想象我當時的心情麼?我當時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大海中漂浮的扁舟,完全沒有一絲救贖,是我親自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我想他不會原諒我吧。”
“他會原諒你的。”他托起她的下巴,溫柔著凝視著她。
“他會原諒你的。”他又重複了一句,“我肯定。”
“真的嗎?”落夕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泫然欲泣。
昊翔點了點頭,“既然它是你和我的孩子,它一定會明白的,它的母親是有苦衷才不能把它帶來這個世上,而且她也因此而受到良心的譴責,你放心,它還會再回來的。”
他的聲音很堅定:“有你這麼負責任,又溫柔的母親,他一定會再回來,做我們的孩子!”
落夕終於止不住嚎啕大哭。
這一夜項昊翔抱著落夕靜靜的睡去,什麼也沒有做。
本來,每次想到落夕打掉過他們的孩子,他的心中就會有難以驅散的痛苦,畢竟他腦中的淤血未除,也不知道能不能陪她到老,自然希望有延續彼此血脈的孩子降生到這個世界上。
但是看到落夕痛苦的臉,他就明白她比自己更痛。
說到底他愛的是她,而不隻是她能為他生下孩子。
他從來不是一個那麼狹隘的人,隻是希望他們的下一個孩子能夠早點來臨。
不過,除了這個,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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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夕醒來的時候,感覺陽光溫暖地照在自己的臉頰上。
窗戶被拉開一條縫,海風透過白色勾花窗簾柔柔地吹拂在她的身體上。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
昨晚是他抱著她入夢的,那麼溫暖,那麼親切。
獨自在融島呆了幾個月的落夕,此刻終於感覺到有個人擁抱自己入夢。
早上一起來就能夠看到彼此的臉,那是多麼幸福多麼美好的事情。
朦朦朧朧中,還感覺到他的吻,柔和地落在她的睫毛上。
——再也不要分開了。
可是她睜開眼,卻沒有看到項昊翔。
以為他去洗手間或者別的,她又半睡半醒地等了十幾分鍾,卻還是沒看見他。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此時落夕終於清醒了,心中驚疑不定:
他去哪裏了?為什麼也不告訴她?
看了看牆上的鍾,還早,還不到中飯時間。
難道他就去廚房準備做飯了,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積極?
披上外套,她慌張地跑下樓梯。
打開廚房門卻隻見湯圓在裏麵洗菜。
水聲很安靜,卻令她的心無比煩躁。
她挑眉問道:“湯圓,你看到項大廚了嗎?”
湯圓抬起頭,口無遮攔地說:“哦,項大廚一早就出去了,他還囑咐我不要叫你,說你睡的正香呢。”
落夕一顆心直往下墜,心想:他會去哪裏呢?
順口問湯圓道:“他去了哪裏?”
湯圓揉揉頭,很少看到老板娘這麼驚慌失措的模樣:“哦,他沒說哦,我看他拿著一個包,包裏還鼓鼓囊囊的,我還問他是不是要出遠門。”
“那他怎麼說?”落夕問的急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