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有口水咂巴的聲音。
她努力令自己冷靜下來:“你想幹什麼?”
“嘖嘖嘖,這麼大半夜的,小姐你這麼寂寞一個人坐在這裏,我隻是想來陪陪你。”
“我沒有錢。”
“沒有錢也沒關係,來,陪大爺玩一玩,怎麼,不會還要收錢吧?又不是在店裏,就免費給爺玩一玩如何?”
她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生活真是太好笑了,她才剛剛從全城最有錢的男人那裏逃出來,卻又被半夜的流氓阿飛看上了。
還當做她是夜半的流鶯小姐。
要是項昊翔發現自己的口味竟然隻和半夜的流氓阿飛一樣,會不會暴怒?
她暗暗握緊拳頭——她絕對不會就範的。
哪怕就真是被刺死也好,她不會就範——
她一轉頭,卻還沒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子,黑暗中突然揮過來一記鷹勾拳!
拳風虎虎!
匕首應身落地。
黑漆漆的,冰冷的金屬物體轉瞬間抵上那瘦小猥瑣男人的額角。
哢的一聲。
是扣動板機的聲音。
“饒……饒了我吧……大爺……求求您……”
猥瑣男人隻覺得自己都尿了褲子。
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隻一個字:
“滾。”
那猥瑣色鬼,臉色綠得好似癩蛤蟆一般。
甚至不敢去撿滾落在地上的匕首,就屁滾尿流地消失在黑暗中。
落夕不再抬頭,一語不發,往回走去。
卻被強健有力的手臂攔住:“你要去哪?”
“去你不在的地方。”她沒想到,他真的一直都跟著她。
他就這樣幽靈一般地躲在黑暗裏麵多久了?
為什麼不論她是高興還是傷感,總是逃不過他的魔爪?
他到底想做什麼?
若是隻為了拿她作為對抗項昊辰的工具,他也未免太煞費苦心了。
“我告訴你,你隻能呆在有我在的地方。”項昊翔胸口湧起一團黑暗的熾烈火焰!
反轉住她手臂,將她整個納入懷中!
指尖穿過她的發絲,那柔軟青絲的深處還有微微的潮濕,提醒她淋了一場大雨的事實,他心疼到心髒上被劃出斑駁刻痕。
誰知道,那個時候他坐在自己的車裏,跟在她和項昊辰的身後,他是多麼想衝出車廂,跑進大雨裏,替她擋住那些冰冷傾瀉的雨水。
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可以傷害她。
其他誰都不行。
就連老天也不行。
她是他的,他們之間有血的盟誓。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注定了。
她隻能是他的,在某一個遙遠的地方,早已將他們二人的命運鏈接起來,再也不能分離。
如果有一天他要下地獄,他一定要拉她同去。
那種暴虐瘋狂的占有欲,是哪一天產生的呢?
蜿蜒在他心頭,如同咒語。
——不放她走!
——不放她走!
可是那個時候他不能衝出去,因為他肩上的斑斑血跡還在,一牽動傷口就會劇痛。
痛並沒有關係,但他不能讓落夕發現自己的秘密。
他寧願她恨他。
也不能讓她知道,是他在車輪下救了她。
這是怎樣的一種扭曲的感情,太多話在心中,卻不能說,太重的感情壓抑著他不能呼吸,隻能悲哀地告訴自己,這一世,他是無法和她擁有正常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