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身體，憔悴的麵容，不堪的身份，這樣的女人，還值得擁有真愛嗎？
而兔斯基，更加不需要承受這樣一個不完全，破碎的她。
可是，這些話又怎麼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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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夕哽咽著：“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阿啟，你是個好人……”
“不要給我發好人卡，我拒絕接受。”他的聲音裏有孩子的固執，是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
“我是真的在誇你，阿啟，你忘記我好不好？……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和你見麵了……”
“不，我不忘記你，顏落夕，你給我聽好了，我就是要記得你，就是要愛你，你可以不理我，可以鄙視我，可以拒絕我，可以嘲笑我……但是你沒權利阻止我。“
落夕重重地醒了一下鼻子，她突然有了一種類似於自暴自棄的勇氣，彎了彎嘴角，她嘲諷般笑道：”是嗎？即使我真的是項昊翔包養的女人，你也不退縮？“
“落夕！”
塗思啟的心一沉，血液似乎瞬間凝結。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是他心中純潔無暇的精靈，雖然陷於汙濁，卻依然保持著單純的本質，何況，若她真的是項昊翔所包養的女人，又怎麼會生活如此簡樸？
顏落夕狠狠閉上眼，感覺自己的牙床在打顫。
如果她還有選擇餘地的話。
如果還有一點點可選擇餘地的話。
她都不忍心這樣傷害兔斯基。
他是她生命裏的光。
他對她的要求本來就那麼少，她又何嚐忍心一點點全部撕裂。
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現在形勢很明白，她的自尊，她的整個身體和命運都控製在項昊翔手中！
甚至可以說，他想要她今夜死，她就活不到明天白天，她會好像一個氣泡消失在蒼茫人世中，沒人再能找到她的任何蛛絲馬跡。
既然是這樣，她何必給兔斯基無謂的希望，又再狠狠地撕碎它？
兔斯基的聲音依舊孩子氣一般不停地重複著：
“落夕你不要騙我，就算你在自己身上潑再多髒水我也不會相信的，你不是那種女人，你不是那種賣身求榮的女人，你也不會像那些大小姐那樣，被項昊翔的所謂成功人士的風範迷的暈頭漲腦，明知道他是個魔鬼，不好相處，也要飛蛾撲火地撲上去吧？”
落夕聽到這句話，突然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兔斯基，他這是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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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肯定不會是安琪拉，安琪拉不是什麼大小姐。
她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大小姐？”
“哈，是啊，就好像我妹妹，A市第一鑽石未嫁女塗蘼那樣的千金小姐，為了項昊翔那叫一個神魂顛倒……他真的有那麼好嗎？”塗思啟的聲音中滿含了悲涼，“落夕，他真的那麼好，以至於你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
落夕此時心中感覺極其複雜。
塗蘼……
哦，那個幾乎每月都上時尚雜誌專訪的大美人。
她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即使自己在歌微的全盛時期，也沒有那樣的風華。
衣裳搭配的顏色，格調，一顰一笑，都是淑女的範本。
以前，楊晴還經常翻著塗蘼的大幅彩色照片讚歎道：“這才是女人的極致啊，有錢有貌有身材，哎呀，要是我能投胎到這份上，做夢都笑醒。”
又再看了一眼落夕，鄙夷道：“不是我說你啊，落夕，你雖然也是大小姐，可是還真像灰姑娘COS大小姐，一點兒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