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也說:“要是大柱跟你離婚了,你就是我的親女兒……”
周小娟兩眼死死地盯著曹二柱的臉,笑著說:“二柱,你今天晚上就在這兒陪我,你說過,我的婆婆胡大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的。哈哈,曹大柱跟我離婚了,我解脫了!二柱,你以後到我這兒來,別再有什麼顧慮了。”
胡大姑一聽,皺起眉頭說:“小娟,你別瞎說,小心讓外人聽到了說閑話。二柱現在有老婆小萍,可不能再做那種不道德的事兒了。”
周小娟笑嗬嗬的,她說:“曹大柱跟我離婚了,我巴不得,反正我也不會寂寞,我有他的弟弟二柱呢!”
曹二柱看了看老娘胡大姑,又看了看周小娟,他苦著臉說:“嫂子,你靜一靜,別亂說。”
周小娟用力晃著手,大聲說:“二柱,不準你以後喊我嫂子了,你喊我娟,我喜歡聽你喊我娟……嗬嗬,二柱,你那個……水平比你哥強多了。”
曹二柱看周小娟神神叨叨的樣子,感覺情況不妙,他把老媽胡大姑拽到樓梯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聲說:“媽,不好了,我看樣子嫂子腦子有毛病了,就跟精神病人似的,說話那樣子神叨叨的。”往樓梯上走了一步又說,“媽,你在這兒陪陪她,我去請廖作豔來看看。唉,沒準真犯神經病了!”
胡大姑也搖了搖頭說:“唉,真亂套了!”
周小娟這時要下床,她說:“二柱別走呀!你要是走了,我就跳樓死給你們看。”
胡大姑一聽,嚇得趕緊跑進房間裏,把周小娟按到了床上,生怕她真的跳樓了!好在她鬧騰的時間不短了,沒有多大的力氣了,一按就按住了。
周小娟止住笑,突然又大哭起來,睡在床上是拳打腳踢,她喊道:“不能讓二柱離開,我要二柱陪著我……”
曹二柱下樓梯的時候聽到了周小娟的喊叫,嚇得他趕緊往樓下走,看到周小娟的老娘,他說:“快上樓幫幫我媽,我媽控製不住我嫂子了,嫂子她現在情緒激動,有點歇斯底裏了!”
周小娟的老娘抱起秀秀,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唉,作孽呀,一個好好的家弄成這樣的了。”雖然沒有指明是誰,明了人一聽就知道是在說曹大柱。
出門時,曹二柱仍然聽到周小娟在樓上大喊大叫,要死要活,他快速把村醫廖作豔請了來。
廖作豔背著出診箱一路小跑上了二樓,曹二柱沒有敢跟上去,他一個人呆在了一樓。
周小娟看到廖作豔來了,卻沒有看到曹二柱,她大叫道:“我沒有生病哩,怎麼把醫生叫來了?”四處看了看,又大聲說,“廖作豔,是曹二柱把你叫來的吧?那個鬼東西,他怎麼不上來哩?我要他上來!”
廖作豔把出診箱放到床頭櫃上,看了看周小娟說:“小娟,你心裏靜一靜,別煩躁!”看到聽老媽抱著秀秀,她又說,“小娟,你看你的秀秀,多乖巧呀,你這麼大聲喊叫,別嚇著她了!”
周小娟兩眼四處搜尋,答非所問:“曹二柱哩?他哥哥曹大柱不要我了,他曹二柱要負起責任養活我們一家……快,快把曹二柱那個家夥叫上來,我要他給我作保證……”
胡大姑怕周小娟像先會兒亂說,她按住她的身子說:“小娟呀,你就聽廖醫生的,不要那麼大聲說話,靜一靜。”
沒有見著曹二柱,周小娟也不管別人說什麼,她翻著白眼珠子,大聲喊道:“二柱,二柱,我要你來陪我……”一邊喊,一邊拳打腳踢的。
胡大姑按住周小娟,按了一身汗,實在按不住了,她鬆了手。
曹二柱在一樓,聽到周小娟大呼小叫,心裏也急,站在樓梯口,可拿不定主意,是上去呢,還是不理她的,讓她叫去。
胡大姑看廖作豔也束手無策,似乎在搜腸刮肚地思考什麼事兒,她用袖子揩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對周小娟的老娘說:“親家母,你放下秀秀把小娟照護好,別讓她再拳打腳踢了!”
廖作豔考慮好一會兒,她拿定了主意,決定為周小娟注射一支鎮定劑,她對兩位老婆子說:“你們把小如按好,我給她打一針,讓她安靜地睡一會兒。”
廖作豔在周小娟的臀部打了一針,果然她慢慢地不動了,睡覺了。
周小娟的老娘看著熟睡的周小娟,擔心地問:“醫生,小娟……她不會是瘋了吧?”
廖作豔晃著腦袋說:“她時哭時笑時吵鬧,動作誇張……可能是受到刺激了,心裏的疙瘩一時沒解開,抑鬱了……你們得好好照護她,小心她衝動毀物,傷人,自傷和自殺……我現在給她打了一針,再開一點藥,若是最近幾天沒有效,你們就把她弄到醫院裏的精神科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