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琴下車說:“你坐在車裏,我去買吧!”
曹二柱跳下車,牽著潘小琴的手說:“我們一起去買,多買一點。”
他們兩人在超市裏買了不少食物,曹二柱抱著紙箱子跑了兩趟,花了好幾百元錢。
他們兩人坐上車,曹二柱看潘小琴一直抿著嘴巴笑,他說:“沒什麼,我替我媳婦孝敬一回姑父。”
潘小琴笑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我現在看你的樣子倒像我爸的女婿。”
曹二柱瞪大眼睛瞪了瞪潘小琴說:“傻丫頭,你瞎說什麼呢?你以後要是再這麼說,我可不高興了呢!”
潘小琴撒嬌地說:“人家隻是說像,又不是說你就是……嗚嗚,你太吝嗇了,人家隻是說說而已嘛,你也不準說呀?嗚嗚……”
曹二柱看著潘小琴,心裏有點慌了,車都不敢開了,他伸手托著她的下巴說:“世界上再沒有比你還傻還沒腦子的女孩子了,你擁有這漂亮的臉蛋兒好可惜了!”
這句話有點傷女孩子的自尊了。
潘小琴抓住曹二柱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說:“你是什麼意思呀?嗚嗚,你說我臉厚,不要臉是不?”
曹二柱皺著眉頭說:“你的價值也太低了吧,我給你爸買了那麼點東西,你就激動得要委身於人麼?”
這句話讓潘小琴生氣了。
兩人不說話待了一會兒,各自鬆開了手。
曹二柱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發動了車,一路開到了潘小琴的家門口。
潘小琴一直沒有說話,看似很平靜,可心裏卻是驚濤駭浪。
曹二柱看了看院子裏大門,隻見上麵掛著一把鎖,他說:“姑父還沒有回來哩!奇怪,在路上怎麼沒有遇到他呢?”
看潘小琴低頭不說話,曹二柱笑著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沒想到潘小琴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把曹二柱的手推開了。
這是曹二柱跟潘小琴接觸這麼長時間少有的現象,他瞪大眼睛問:“你生氣了?”?看潘小琴當了真,曹二柱笑了起來。
他推開潘小琴,拿紙巾為她擦了擦眼淚,咧著嘴說:“傻丫頭,你真沒有長腦子麼?她又不是組織者,怎麼會坐牢呢?”
潘小琴不好意思了,還笑了笑,看曹二柱一直在笑話自己,她不服氣了,伸出雙手打了他好幾下,然後說:“你剛才是故意騙我的是吧?”
曹二柱笑著說:“我想試試,看你是不是一個孝順的孩子,看你對你媽的感情怎麼樣。”
潘小琴鼻子發酸,她忍了忍,沒忍住,她又“嗚嗚嗚”地哭泣起來。
曹二柱拍了拍潘小琴的肩膀說:“小姑她們沒事兒,我打聽了,像她那樣的人有上十個,大多是三四十歲的婦女,像你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隻有三個……這事引起了縣、鎮婦聯的高度重視,準備對她們進行培訓,組織她們學習相關法律知識,可能還要教她們謀生技能……時間大約一周,所以我們現在沒辦法接小姑回家。”
潘小琴笑了,她問:“你見到我媽沒有?”
曹二柱點頭說:“肯定見到了呀!”
“她跟你說什麼沒有?”
曹二柱認真地說:“她懷疑是我舉報的,擔心那個洪叔會判刑,從而會失去支撐她的拐杖。”
潘小琴眨著眼睛說:“我媽跟洪叔是有真感情的。洪叔為了我媽,他也沒有找對象結婚,他掙的錢大多數被我們花了。”
曹二柱表情凝重,他說:“小姑動真情地對我說,她本來是一塊漂亮的綢布,完全有可能繡出錦繡前程的,卻被自己弄髒了,洗不幹淨了,毀了,這大半輩子都在苦難中掙紮,她失望過,頹廢過,自暴自棄過……”
潘小琴看著曹二柱,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曹二柱接著說:“小姑說你現在就跟她當初一樣,是一塊漂亮的綢布,她一直想讓你保持純潔,夢想你能繡出錦秀未來……”
潘小琴苦著臉說:“誰的夢想都很豐滿,可現實很骨感。嗚嗚,我一個高中畢業生,什麼技能沒有,我能有什麼錦秀未來呀?”
看到潘小琴的老爸騎著自行車過來了,潘小琴打開車窗伸出頭說:“爸,回去吧,我媽一時回不了家,她要參加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