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曹二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曹二柱認為已經很久了,他感到這兒的中午特別安靜,跟梨花衝完全不一樣,不像梨花衝那麼吵鬧,隻是偶爾能聽到有一兩聲狗叫。那狗叫聲曹二柱也覺得離這兒很遠,甚至覺得是在這群山之外。
曹二柱知道陳菊英也在西邊房間裏睡午覺。
迷糊中,曹二柱又聽到了西邊房間裏發出的那種金屬和金屬的撞擊聲,一下,兩下,三下……曹二柱能跟著節奏數數了。
曹二柱以為是幻覺,還特地揉了揉耳朵,可還是能聽到那種撞擊聲。
曹二柱的心裏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還餘波未了。
陳菊英一個人在做什麼呢?我的天,她不會是在床上進行自我陶醉吧?大中午的,東邊房間裏還睡著一個大男人!
聽到那種金屬和金屬的撞擊聲,曹二柱想到了那個叫“夜不哭”物件,突然有了想探一個究竟的想法,看那個東西是怎麼玩的。他毫不猶豫地坐了起來,並下了床,接著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西邊房間門口。
曹二柱扶著門框朝房間裏一看:妮瑪,床上空空如也!聽聲不見人。
曹二柱再看地上,地上撒滿了一個一個的銅錢,有正麵的,也有反麵的。
再搜尋陳菊英,她正蹲在一個牆角裏,一隻手拿著已經串在一起的銅錢,另一隻手正按在地上的一枚銅錢上,正準備把它撿起來。
也許是曹二柱出現得太突然了,陳菊英一下子驚呆了,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那樣子就像一尊雕塑。
原來曹二柱聽到金屬和金屬的撞擊聲,就是這些銅錢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
曹二柱站在門口,張大嘴巴問道:“菊英大姐,你沒有睡午覺……”
陳菊英喝了酒的,一副窘態,臉紅得比紅紙還紅,她尷尬萬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困了,想睡午覺,可我患上……失、失……失眠症了,睡不著。再加上喝了酒的,有點興奮,有做的事兒,可不敢做,隻好玩這個。嘻嘻,把你吵醒了,是吧?”說著把手裏的那枚銅錢穿到那個細銅柱子上。
“你一直在玩這些銅錢啊?”曹二柱感到不可思議,並生憐憫之心,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好可憐。他咂咂嘴說,“你怎麼也玩這個呢?”這不是寡婦們耐不住寂寞了,想男人了,沒辦法了,用這種消磨時間的方法來填補心裏的空虛的。
陳菊英不好意思地笑笑:“嗯,睡不著覺,就用這事兒打發時間唄。”其實她是想用一種特別的方式鎮定她心裏的慌亂。見到曹二柱,孤男寡女的,她心裏亂了,想入非非了。可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隻好這麼折騰自己,排泄自己心裏的壓抑。
陳菊英一直在用很策略的方式引誘自己,曹二柱也心領神會,不過,他想弄準確了再下手,別領會人家的意思了,而得罪了孫明芝的恩人,於是,他想投石問路。他故意問:“菊英大姐,你有事兒想做不敢做呀?你告訴我,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