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高興了,她問:“嘻嘻,你想睡哪兒呢?”
曹二柱看桂花沒一句正經話,他閉著眼睛說:“我睡牛欄裏,跟母牛一起睡。”
桂花拍一下曹二柱的大臀子,咧著嘴說:“你真下賤,廂房不睡想睡牛欄,那是為什麼呀?”
曹二柱笑著說:“因為牛欄裏的蚊子比廂房裏多,冬天都有蚊子。你說了,有蚊子咬我了,我就可以跟你睡有蚊帳的床了。嘿嘿,天天有蚊子,我可以天天跟地主的女兒睡覺。嘿嘿,睡時間長了,沒準還會添丁加口,革命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哎呀,要飯的,你真狡猾呢!”桂花說著又掐了掐曹二柱的胸脯子上像磚頭一樣的肌肉,她想虐待他。她想了想說,“你要想長期睡有蚊帳的床也行,不過你的職務還得升級,不能做長工了。要不這樣,你等我家少東家回來了,你用馬車去接他,然後找一個機會故意弄翻車,翻到山崖裏去……然後你吃他的現飯,做我的二手老公……”
曹二柱本來想睡,聽桂花這麼一說,嚇得瞌睡蟲全跑了,他說:“我的天,你要我殺人呀,我可不敢。我這人和女人睡覺膽子大,可要殺人,我膽子又小了。”
桂花仰著頭說:“你敢偷他老婆,你就不是膽小鬼。再說,你殺人了也沒事兒,有我老爹哩!他是堂堂的易百萬,當過兵,打仗的時候撿了一個麻袋,他一看麻袋,全是金子,於是,他逃回來了,買了地,蓋了房,娶了妻妾。哎,對了,我是我老爹的小妾生的,受了很多苦……”
曹二柱見桂花越說越玄乎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操,你沒有發燒吧?”心裏說,怎麼說的都是胡話哩?看了看她笑盈盈的臉,又眨著眼睛說,“你說的是電視劇裏麵的情節吧?”說著便閉上了眼睛。
桂花認真地說:“我正常得很,不是電視劇裏的故事。”摟了摟曹二柱,看他閉上眼睛,又拍了拍他的背說,“好,你想睡,就睡吧,我好像也有點困了,唉,身子要散架了。”
兩人摟在一起進入了夢鄉。
聽到開院子門金屬碰金屬的聲音,曹二柱醒了,看到身邊的桂花,坐了起來,下床從窗戶裏往外看,外麵的雨還在下,不過小多了。有一輛農用汽車停在院子門外,一個男人和桂花老娘從農用汽車上往下弄一輛摩托車。
摩托車推到了地上,曹二柱定眼一看,是自己的摩托車,他心裏欣喜,心想:那男的肯定是桂花的老爸,看樣子,不像有錢的地主呀,估計他幫忙把自己的摩托車弄到哪兒修好了!
曹二柱沒有驚動熟睡的桂花,他悄悄地穿起衣服,正準備往房門外走,隻聽桂花說:“要飯的,想開溜走呀?唉,是不是我爸把你的摩托車弄鎮上修好了?你吃了雞肉,喝了雞湯,姐也讓你睡了一夜一天,人家離開還拍拍屁股,你屁股都不拍一下,就想走人呀?”
曹二柱退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桂花,笑著說:“姐,桂花,我準備到茅室裏去解手哩。”
桂花不信,她伸手拽住了曹二柱的衣服,她說:“你等著我,嗚嗚,幫我穿衣服,我也想上茅室了。”坐起來,用手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