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聽到祝定銀的聲音,心裏一喜,臉立即紅了,她把門打開一條縫,扭了一下腰枝故意一驚一乍地說:“哎呀,是祝書……記呀,是你呀,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呀?稀客,真稀客!”
當著老公的麵見老情人,那得裝裝逼才是呀,胡大姑裝得很像,現在那樣子好像很久沒見過了似的。
祝定銀采野花已經司空見慣,他沒覺得尷尬,還笑了笑,身子一側擠進了院子。看到身上滿是泥土的曹明玉也故意吃驚地說:“哎呀,明玉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呀?嘿嘿,幸虧我沒有打胡大姐的歪主意哩,不然就被你抓一個現行。”
祝定銀這一招真高,弄得曹明玉綠帽子戴得穩穩當當的,沒有引起一絲的疑心,還得意洋洋的。
“昨天晚上回來的。”曹明玉嚼著黃瓜,知道祝定銀在說笑話,他眨了眨眼睛調侃說,“嘿嘿,村裏有那麼多年輕又漂亮的女人,你這個大書……記就跟皇帝似的,有著三宮六院哩,還會看得上我老婆。嗨,你要是能看上我老婆,嘿,我驕傲,我自豪,說明我老婆還沒有老,還年輕,還漂亮,還魅力四射,還有男人惦記。”曹明玉說得意洋洋的。
可胡大姑在旁邊聽了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有些無地自容。
祝定銀也得意忘形了,他說:“嘿嘿,胡大姐雖然不年輕了,可風韻猶存,不比有些年輕的女人遜色哩!”
曹明玉聽人家誇自己的老婆,他樂得合攏嘴巴,他也說:“那是,那是,這話不假。就是拿年輕的女人給我,我還不願意換。”
聽了祝定銀讚美自己,急得胡大姑擠眉弄眼不停地朝祝定銀眨眼睛。
怕再說多了就露餡了,祝定銀明白胡大姑的意思,他看著曹明玉的衣服,轉移話題說:“耶,明玉哥,你們兩口子關著門在家裏做什麼呀?弄得身上滿是黃泥巴,不會是在家偷偷地挖地道吧?現在是和平年代,用不著搞戰備呀!”
曹明玉像被抓的小偷似的,一下子不自在起來,他拍拍衣服上的泥土,想了想,扯謊說:“嘿,我想挖一個紅薯窖……”
“你們糊塗啊,不是要搬家了麼,還在這兒挖什麼紅薯窖啊?”祝定銀不信曹明玉的話,他看到一個板凳上放著一條黃瓜,略彎,有不銳利的刺,他伸手拿起那條黃瓜,二話不說就張嘴啃。
祝定銀在梨花衝,到哪家就很隨意,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毫不客氣,連什麼樣的酒都敢喝,連什麼號的床就敢睡,莫說一條不值錢的黃瓜了。
胡大姑看祝定銀拿著那條黃瓜吃得香,她朝曹明玉做了一個怪臉,捂著嘴巴笑起來:“嘻嘻,祝書……記,這黃瓜好吃不?”說著臉紅到了脖子根,身子情不自禁地搖晃了幾下。
曹明玉看到祝定銀吃那條特別的黃瓜,是昨天夜裏跟老婆用過的,他一下子瞪大眼睛愣住了,滿嘴的黃瓜忘了嚼了,還吸了吸鼻子,就像是自己在吃似的,想吐。
“好吃,蠻嫩的,蠻脆的。”祝定銀把那黃瓜吃了一半,吸吸鼻子聞了聞又說,“日他娘,你們這黃瓜是用什麼肥料肥的呀,怎麼聞起來有一種怪味哩?”
用你熟悉的液體浸泡過!胡大姑心裏說著,忍不住笑得彎腰捂著肚子,身子站不穩,她呲牙咧嘴地說:“嘿嘿,我們用的是生物肥,原生態的,沒化學汙染,味道純正吧?”
曹明玉沒有把自己嘴裏黃瓜吐出來,而是咽進肚子裏了,他笑著說:“嘿嘿,用的是特殊肥料,吃起來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