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拉爻瞪大眼睛小聲問:“硝基安定?”
易桂花點點頭說:“嗯,就是我們常說的安眠藥。硝基安定與酒精作用可加重安定藥物的毒性,讓飲酒者中毒。不過,我放入這酒裏的硝基安定的量很小很小……”
刁拉爻真不明白,他問:“你為什麼要往這酒裏放入安眠藥呢?”
易桂花低著頭說:“你看到過的,我的前夫呂明義經常到我家糾纏我,打過我和我的父母,甚至提出非分要求……我沒辦法,準備讓他飲酒,然後讓他熟睡……我就將這瓶酒裏放入了幾粒硝基安定。可他沒有在我家吃飯,沒有機會讓他飲酒,所以那瓶酒就放在了家裏。那天大夥兒在我家喝酒,我就把那酒送給你了……到昨天早晨我才想起,那酒裏放入硝基安定的……”
刁拉爻看易桂花很內疚,他小聲問:“安眠藥不是你現在放入的?”
易桂花搖了搖頭說:“不是,早都放入了,隻是我忘了。”看了看刁拉爻的臉說,“刁老師,當我知道你和郭小萍都躺在床上沒有醒來,你不知道我多麼受煎熬,是坐臥不安,昨天中午看到你醒過來,我心裏才好受一點。”
刁拉爻搖了搖頭說:“郭小萍曾經問過我,問我想做什麼?不用說,她懷疑是我在酒裏做了手腳,以為我想對她圖謀不軌……”
易桂花歎氣說:“刁老師,我讓你背了黑鍋,真對不起!”想了想又說,“幸虧我放入的量很少,要是量稍大,會出生命危險的。刁老師,這事要是上綱上線起來,可以算得上是投毒……”
刁拉爻看易桂花一直感到內疚、抱愧、自責,他想到了她這兩天的異常表現,他終於找到原因了!的確,自己跟她無冤無仇,她在酒裏做手腳,肯定不是向著自己來的。他想了想說:“喂,易桂花,你也別自責了,這不是你有意的,再說,也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易桂花哭喪著臉說:“關鍵是郭小萍醉得更嚴重,還把額頭碰破了……我要跟她解釋,她不一定相信。”
刁拉爻撓了撓後腦勺說:“這個好解釋的,因為前天下午你接到家裏電話有事回家了,你不知道我會和郭小萍喝酒……再說,就是往酒裏放入安眠藥,也不是當時放入的,說明你放入安眠藥的目的並不是針對我們的。”
易桂花點點頭說:“是的,郭小萍也知道我回家了。”
刁拉爻拿起那瓶酒看了看,看到了裏麵的沉澱物,他用力搖了搖那瓶子說:“我把這瓶酒打碎了丟到垃圾裏算了。”說著真的拿到外麵垃圾堆裏砸碎了。
刁拉爻自己毀了證據,易桂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有些感動,小聲說:“刁老師,這兩天我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我的心一下懸著,真擔心出什麼危險!唉,以後這種事兒我再也不做了!”
刁拉爻擺了擺手說:“好,算了,這事翻篇了,不提了。”說著上了二樓。
易桂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拿了一個新衛生巾走進了廁所裏。
易桂花為什麼愁眉不展呢?除了擔心那個酒出危險,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遲遲沒來的例假前天晚上竟然來了,這對她打擊很大。原本想懷上曹二柱的孩子的,還在那個易家台子上許願過,沒想到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直以為許願很靈驗的,這次竟然失靈了。